“哟!你还知道经济使呀,我真是甚感欣慰。”
李奇轻轻一笑,语气中尽是讽刺之意。
杜明苦涩一笑,叹道:“杜某愧对圣上啊!”
“这我倒是看出来了。”
李奇如今真是窝着一肚子的火,一个州的知府,竟然跑到帮百姓做法事,不管你收不收钱,这都是本末倒置呀,要知道城墙都还是那鸟样,要是你不想当这知府,那你就去做专职祭司呀,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一个头扎蓝布的古稀老者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向李奇等人道:“老朽乃是这竹村的长老牛青,不知几位来我竹村有何贵干?”
“原来是牛长老呀,失敬失敬。”李奇拱拱手,用眼神制止正欲开口介绍的杜明,又道:“我们是杜知府的好友,路过此地,特地过来拜访。”
“原来如此,怠慢之处,还请各位见谅。”
“哪里,哪里。”
杜明道:“牛长老,真是抱歉,杜某有贵客上门,先就告辞了。”
牛青也不好挽留,于是行礼道:“牛青代表竹村多谢知府大人的慷慨相助。”
“不谢,不谢。”杜明拱拱手道:“告辞。”
“杜知府慢走。”
李奇也拱了下手,而后就随杜明离开了竹村。
李奇等人又跟着杜明来到了邑江边上的一个亭子前,在邑州这穷地方,这个亭子看上去倒还算是比较气派,亭子上面还挂着一块匾额。
匾额上写着三个字---狄公亭。
古往今来,敢称狄公的,唯有二人,第一当然是狄仁杰,第二就是狄青了,显然这指的是狄青。狄仁杰估计都没有来过这里。
李奇对狄青可也是非常敬佩,又见亭边上有着一块石碑,走过去一看,但见上面还刻着一段碑文。
“天生狄公,辅圣推忠。情存义烈,志嫉顽凶。请缨即路,仗节临戎。英材遴集,猛将风从。贼之敢鬭,实惟天诱。来迓于郊,奄丧羣丑。当我摧锋。易如拉朽。僣补伪署,丛然授首。羽翼既剪,心腹既刳。虽欲自举,人谁与图?焚庐而去,回巢以逋。六亲不保,曰献其俘。厥推邕边,南国之纪。九洞襟带,列城唇齿。险固一失,兵粮无峙。庶民蚩蚩。鸟兽惊跂。我公之来,电扫云开。叛涣斗破,纲领重恢。师成庙筭,民得春台。天声逺振。繄公之材。”
落款是“桂州知府余靖”
李奇看了好一会儿,不禁竖然起敬,感慨道:“狄公乃真英雄啊!”又向杜明问道:“这余靖又是何人?”
杜明答道:“这余靖乃是桂州知府,当初跟随狄公一起平叛侬智高。后来得知狄公病逝,便在这里修建狄公亭,并且赋于碑文。”
李奇站在碑文前瞻仰半响。心想,可惜狄公已经病逝,否则,若有他相助,我何须烦恼,好在我如今还有岳飞。手往亭内一伸,却不说“请”,便率先去到亭内。
杜明哪里看不出,李奇对他非常有诸多不满,摇摇头,也跟了进去,微微颔首道:“抱歉,能否让下官看下经济使的官印。”
这可是规矩。
李奇一挥手,牛皋立刻拿出枢密使的官印递给杜明。
因为李奇上任枢密使才一年多,消息还没有传到这穷乡僻壤来,但是由于李奇当任经济使的时候,大力推广对外贸易,交趾、大理也在其内,所以这里也有不少人听过经济使的名号。
杜明仔细看了一会,没有任何诧异,因为他知道李奇是身兼多职,又听说李奇领兵收复燕云,当上枢密使也在情理之中,起身又再行礼道:“下官杜明,参见枢密使。”
“这些就免了吧。”李奇语气非常平淡。
杜明坐了下来,看着李奇,似乎挺惭愧的,道:“不知枢密使突然驾到,是为何事?”
李奇反问道:“难道你认为我不应该来吗?”
杜明一愣,面色尴尬。
李奇哼了一声,道:“偌大一个邑州城,竟然是这鸟模样,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杜知府,我听说你还是状元出身,不会是蒙的吧。”
李奇在来自前就调查过这杜明,大观元年的状元,由于他是寒门子弟,没有后台,所以一直在边陲之地换来换去,直到政和年间,才来到邑州上任知府,这一待,就待了整整十年,但是却籍籍无名,功过都没有,但是对于一个官员而言,无功就是过呀,碌碌无为这可不是褒义词。
杜明以前脾性比较急,但是最近几年来,已经消磨殆尽,对于李奇的冷嘲热讽,丝毫不以为意,笑道:“时隔久远,下官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兴许是蒙的吧。”
李奇道:“杜知府,非我有意与你过不去,只不过从我进城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感觉到你的存在,是一点都没有。”
杜明点点头道:“下官知道,这也是情理当中。”
李奇哦了一声,道:“这我倒还是第一次听闻,杜知府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杜明摇头道:“难言之隐倒是没有,可能是枢密使你初到此地,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李奇皱眉道:“愿闻其详。”
杜明叹了口气,道:“下官来此已经有十年之久,可是枢密使你能否猜到,下官那府衙外的鸣冤鼓在这十年间,才响过几次吗?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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