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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洋布行里,一批日本布商也围坐在一起,一个个面若呆瓜,上首坐着的是一位二十五六岁身穿淡灰色和服的年轻人,正是三井财阀派来上海负责处理这次危机的三井家族继承人三井平直。
三井洋布行的掌柜三井和坐在旁边,正在汇报着这几天洋布价格战的情况。
“诸君,我们三井家族为决胜这次棉布之战,已经从东京、大阪、长崎等地调集了库存棉布十五万匹,通过三菱海运的和英国货船尽快运往上海,与中国的阜康银号进行价格决战,目前对方还在继续以每匹8两多白银的价格进行销售,不过由于受到价格跌势不停的影响,这阶段洋布销售量始终在低位!”
“三井掌柜,这阜康银号据说是江南第一等的中国银庄,他们还有多少存货和资金,你可有调查过?”坐在上首的三井平直阴沉着脸,小眼睛盯着三井和。
“少家主,这阜康银号有清**中重臣左大帅的靠山,但是这次与我国棉布的价格战事起突然,上海领事加藤君已经派人去探听消息了,目前确切的信息是,不仅仅有上海的中国布商加入价格战,广州、福州、泉州等地的棉布价格也是大跌!阜康银号能调动的资金估计在两千到三千万两。”
“噢……”显然对手这么大的能量让,三井平直也感觉颇为头痛,毕竟三井财阀就算要拿出这么笔的资金,那也势必要日本其他财阀的支持才行。
三井和点点头,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一同通过汇丰银行的买办席正甫,和英国人谈妥了,这次英国人在印度洋布买卖里也吃了不小的亏,北京的总理衙门也不愿意插手,所以他们会与各国银行议定,不准向阜康银号借贷资金。”
三井平只小眼睛一亮,阴沉的脸有了一丝喜色,“很好,那我们就在这里和这个清国上海第一等的银号斗一斗……我决定,从明日起,我们价格低于中国人一钱,率先出货,逼他们跟着我们的节奏走,你们尽快想办法刺探中国人的消息,不要在意花钱……”
“哈衣!”
倭国人盘坐在榻榻米上,以为运筹帷幄之时,却不知道远在福州马尾的秦铠已经暗中挥舞起他的钝刀。
比阜康银号稍晚的时间,纺织协会各个商户都得到吴金贵拍发的电报,纺织协会已经开始向各纺织厂运送最新式的棉布印染机器和药水,新式的印染花布将不参与价格竞争,只是暗中通过各家自己的渠道销售,当然按照各户纺织机的数量和价格战中销售的棉布量,印染机到货时间和数量上还是有一些差异。
而作为上海口岸洋布价格战的行首,胡雪岩则拿到了第一批的10台染布机,三天后就能送到上海,预计完成安装和试制,也就是五天左右时间,也就是说八天以后,新式的印染布就会从阜康蚕丝厂出品。
得到这个消息后,华商心情大定,都急匆匆拍发电报,向吴金贵确认获得印染机的时间,这可是天大的事情,西洋花布那是多赚钱的玩意,一匹快30两银子,这算上成本,怎么得也得有两倍以上的暴利。
胡雪岩这边心情跺定地和手下掌柜商议的继续价格战的事宜,而三井洋行里的倭商们却在算计着,砸下多少洋布,能让清国洋布商彻底亏损熬不下去。
他们自然不知道秦铠布下的这一明一暗两条线的销售,即便是听到风声,以他们的智商,是不可能相信,中国商人能掌握欧洲还保密中的技术,当倭商下了血本苦拼之时,纺织协会的棉布商却在暗地里偷笑着数银子。
丁日昌这段时间心情非常的好,不光是“实事求是斋”的藏书量大增,秦铠负责的马尾生产上也获得了新的突破,昨天刚刚送来的折子,马尾船政已经研发出了技术与泰西强国相当的新式蒸汽机。
老丁自然十分欣喜,他最近忙乎的就是他主持的牙膏产业,这产业却是让福州周围的农村富余劳动都得到的利用,他昨日刚派孙复去了附近村镇的几家牙膏厂了解情况,这些搞生产的人家,多数都是当地的村民。
孙复带回来的消息也让他颇为振奋,哪些加入牙膏协会的人家,家中三四个女人就能运作起手动的牙膏制作机器,熟练的话,一天能生产出几十盒牙膏,刨除成本,能获利一两百文,这可是一笔不小家用补贴。
而且现在这牙膏已经形成了一条产业链。从初期材料解石粉、包装的木盒都有人专门制作,然后贩售到做牙膏的作坊,做好的牙膏,也有商贩上门收购,视质量协议价格,当然这标准都是由牙膏协会发布的,而牙膏手工制作的机器也有工人上门维修。按照孙复的话,就是一一项产业带动了一串产业生产链,
这些新名词,老丁自然明白不会是孙复发明的,肯定是秦烈风捣鼓出来的。不过这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念头,总算是圆了,不过这个秦烈风啊,还真会给自己折腾出麻烦来,这弹劾总督文山的折子送到朝廷后,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中堂大人也附议要求彻查此事。
文山与户部尚书额勒和布交好,历来与倡导洋务的北洋大臣李中堂不和,这次同时被福建巡抚、北洋大臣弹劾,着实在朝廷中引起了一番风波。而这场洋务派对保守派大臣的弹劾,自然引发了朝廷中另外一些人的争议,这些就是军机处李鸿藻为首的清流一派。
船政大臣、北洋大臣的折子到了北京后,翰林侍读陈宝琛便上表附议弹劾文山纵容之罪,同时也把船政大臣丁日昌、北洋大臣李中堂给批评了一通,说“不思国策、专为**”。接着这个论调,清流的青壮派通政使黄体芳、侍郎宝廷也上表附和。
户部尚书额勒和布与一些保守派老臣上书要求彻查,不过给垂帘的两位太后把折子给直接甩了出来,这福建巡抚、北洋大臣送来的证据,铁证如山,还要彻查什么!不过这文山的罪责倒是可大可小,这毕竟与他没有完全直接的关系,但是这清流和北洋大臣把这事给吵翻了天,大事化小的做法那是断断不行了。
光绪五年(1879年)12月里,两宫太后终于发下话来,福建总督文山纵容家奴行凶,降三级迁陕西布政司,而新任的福建总督,完全出乎众人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是那清流派深得两宫太后欣赏的大学士张佩纶。
秦铠听到这个消息后,多少有些恍惚,历史的大河显然悄悄的发生了转折,丁日昌原本因为身体欠佳,在这一年末上表请辞,荣归故里。不过现在的丁铁鸡整日里神清气爽,平日里戴维医生隔三岔五的去他那里看看,他那点心脏不适的疾病,在服用了麝香保心丸之后几乎没有再反复过。
而本来在丁日昌之后接任马尾船政大臣的张佩纶,现在却因为和秦铠相关的因素,成为了福建总督,这位仁兄,历史上可是在马尾栽了大大跟斗的……
秦铠挠挠头,这现实问题太复杂,他也不是上帝,什么都能想得到!还是专心琢磨他船政的实际问题,这时代最缺乏的是什么?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好青年!好不容易把教员队伍给壮大起来了,在上一轮的教员考试中,一次性就招收了43名教员,那可都是马尾学堂历年培养出来的新一代知识青年啊!
很快秦铠又来找丁日昌麻烦了,他提出利用火炮局的专业优势,进行陆军武器装备的研发,当然考虑到与江南制造局功能上的重复因素,他在折子里只提出在马尾火炮局中开设一个专门的研究机构,并不进行大批量生产,当然如果有研发成果,可以转让到江南制造局进行批量生产。
老丁对于自己这个爱将研发的兴趣广泛,颇有些微词,好在这也在他的权限之内,他只是再三叮嘱了一番,务必多把精力放到大炮上,他只关心这大炮……大炮,越大个越好!至于秦铠要做洋枪,也就听之任之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光绪六年的春节,马尾船政的工人们破天荒的得到了两天的假期,大伙儿自然知道这是秦督办对大伙儿的关照,让大伙儿回家过一个富足的大年,回家休息一番,吃一顿团圆饭。
临放假之前,船政的每一个工人都从秦大人手里拿到了一个红包和一份年货,秦铠执掌船政以来,在短短的数个月里,这里的每一个工人都似获得新生一般,在这里,他们不再是以往低人一等的工匠,而是正儿八经又船政认可证书的技术工人,这让他们对这位年轻的秦督办佩服得死心塌地。
秦铠召开了一次新年团拜会,参加的自然都是他的嫡系人马,还有就是马尾船政技术方面优秀人才,包括过去几个月中研发成绩突出的小组组长,满满当当也做了七八桌的人。秦铠眉开眼笑游走于众人之间。
从他的哼哈二将周瑞东、章奎,到技术总管徐国方,乃至现在马尾船政的大财神何兴,都以为秦督办是因为近期船政里各个项目的攻关都非常成功,所以今个儿特别高兴。
秦铠一个一个的碰杯、敬酒,看着这些个手下,这可都是自己日后发展的绝对主力,他们学的都是新学,而非科举,而且有主见,又吃苦耐劳,最重要的是,对自己这个赋予他们发展天地的人,这批人可是铁了心的追随。
一轮敬酒和团拜之后,秦铠示意大家安静一下,何兴乐呵呵的拿出一张红榜,大声的宣布,上一年度第二批受到特别嘉奖的是炼钢小组的结构钢材和化工小组的电解工业化,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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