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还躺在血泊之中呢。
胡子脸提着血刀微微一笑,眼角却没绷起几道笑纹,他还很年轻,皮肤很紧绷,虽然那一脸络腮胡子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岁,可他今年实际上刚刚十八,华云飞还年轻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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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路上干得热火朝天,发生在这一路段的事件迅速传到了其他地方,整个驿路上已经没有人敢故意制造一点事端,不但没人敢故意生事,所有的工头儿还都提心吊胆,个个亲自守在最艰苦的地方,生怕发生一点意外,天晓得急疯了眼的花知县会不会不问情由继续开刀。
驿路上热闹非凡的时候,红枫湖畔夏家大宅的一幢院落里,也是非常的热闹。夏莹莹翘着二郎腿坐在花梨木的圈椅上,双手抱着膝盖,嘴角儿往下撇着,努力扮出一副挑剔的老太太模样,可惜因为她那甜美的样子,依旧是那么的可爱。
小薇穿着一身男装。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比女人生得还甜,还美。小薇向夏莹莹抱拳一礼,斯斯文文地道:“老夫人,小子姓叶,名小天,忝为贵州葫县县令……”
夏莹莹听到这里,赶紧摆摆手道:“不成不成,官儿小了。”
小薇忙改口道:“是。小子姓叶,名小天,忝为贵州铜仁知府……”说到这里,把眼去看夏莹莹。夏莹莹想了想,摇头道:“还是小了,小天哥怎么可能只做一个小小知府?”
小薇道:“那……小子忝为贵州布政使……”
夏莹莹摇摇头道:“不成!当布政使的都是一大把胡子,满脸的褶子的老头儿,哪有年轻人,太老了。太老了。”
小路在一旁像只骄傲的孔雀似的,正努力地仰着头望天,好象正等着有流星从天空经过。
这是夏莹莹教给她的,夏大小姐说。女孩儿家要矜持,要骄傲,不能摆出一副急着出嫁的样子,那样会被夫家看不起。一定要骄傲,所以小路的下巴越仰越高,亏得她的身体柔韧度很好。脑袋仰得都快把脖子折断了。
可是这么仰着头明显是很辛苦的,听小薇一再过不了关,小路不耐烦了,走过来一把把她拉开,向夏莹莹长揖一礼,慢条斯理地道:“老夫人,小子姓叶,名小天,是今科头名状元,三军兵马大元帅,自从见到令孙莹莹姑娘,就此一见钟情,欣闻莹莹姑娘及笄之年,尚未婚配,故而冒昧登门,诚求凤偶,若得鸾俦,荣幸之至。”
夏莹莹笑逐颜开,道:“这个好,这个好!”
小薇不服气地道:“小姐,这个怎么就好了,那考上状元的,也有好多是七老八十的男人呐,能当上三军兵马大元帅的,更是一大把胡子的老头了。”
夏莹莹瞪起俏眼道,道:“谁说的?你看那戏台上,考中状元的,都是年纪轻轻,长相英俊嘛,当大元帅的,更是个个风流潇洒。”夏莹莹越说越开心,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渐渐变成了一双月牙儿:“你就这么说吧!”
小薇咳嗽一声道:“小姐,这词儿应该是我的,我才是叶小天呐!”
夏莹莹不耐烦起来:“哎呀,你们两个真是好麻烦,这都演不好!算了算了,这段明天再演,来来来,赶紧拜天地,喝合卺酒。”
小路可怜巴巴地道:“小姐,要不咱们直接入洞房得了,今儿五老爷夫人过寿,小姐您还要去喝喜酒呢。”
“这样呀,那也成,那咱们马上入洞房!”莹莹不扮老太太了,一挺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欢快地跑向卧房,抓起一块红布就盖到了头上,入洞房她可不用小路扮。
卧房里,已经演习过三五七八也不知道多少遍的小薇掀起盖头,“色眯眯”地勾起夏莹莹的下巴,嘿嘿的“淫”笑起来:“小娘子,你真是艳比花轿,为夫艳福不浅呐,嘿!嘿嘿嘿……”
小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这是新郎倌么?分明就是一个淫贼,算了,管人家干嘛,马上就该她上场了。小路从袖中摸出一块黑巾蒙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大眼睛。
按照夏大小姐的意思,新娘子哪有那么容易就嫁出去的,一定要有个采花贼来把新娘子掳走,然后新郎倌单刀匹马杀进淫贼的老巢,经过一番大战,打败采花大盗,救出可爱的新娘……
新娘子向新郎倌表达了她的羞怯——抛了个羞答答的媚眼儿,然后急急向一旁的小路招手:“这个淫贼真笨,还得人家提醒。”
小路双臂一张,做了个老鹰捉小鸡的动作,高声大叫起来:“我大胆淫贼来也!小娘子,你还是乖乖做我的压寨夫人去吧,哇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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