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又不傻,只要略微一想就知道温亭湛今日的异常,肯定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且关乎她的事情。之所以还要顺着温亭湛,仿佛被他骗到,只是他们是一家人,没有在外人面前拆台的道理。她永远不会在任何情况下,任何人面前,让他为难。
“我以为摇摇会不追问。”温亭湛莞尔,他早知道瞒不了夜摇光,但很多时候夜摇光明知道他有很多事情不说,却从来没有追问。
“以往是你与士睿,那是与我无关,我也插不了手,故而不知比知好,可今日事关乎我,我自然要明白前因后果,就算我插不了手,总要知道你又为我付出了多少。”夜摇光的声音在寒风之中很轻,她的目光落在温亭湛的肩头,伸手为他拂去衣衫上的雪花。
温亭湛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明明穿得这样的单薄,明明在寒风之中等待了不知道多久,可她的手却比他要温暖。
“摇摇,我终究还是不够了解你。”温亭湛轻声一叹,手指摩挲着她的指尖,低着头看着她葱白的手指软软的搭在自己的手心,“要从我收到源恩大师与戈姑娘的信说起……”
在风雪声中听着他温润的声音,夜摇光的眉头一点点的凝聚起来,听完之后,她面无表情:“你为何要隐瞒于我?”
“你欠云非离一个救命之恩。”温亭湛的声音压得极低。
“?”夜摇光眉头皱的更紧,这和她欠云非离一个救命之恩有什么关联,“我不会因为救命之恩,就不顾自己的生死。”
“你会为了这个救命之恩,绕过云非离之母一次。”温亭湛语气笃定。
夜摇光眉心一跳,不由自主反握住温亭湛的手:“你要做什么?”
“摇摇,毒瘤不可留。”温亭湛说的很认真,他之所以要隐瞒夜摇光,是因为他已经打算对云非离的母亲下死手。
而夜摇光牵着云非离一个救命之恩,云夫人是云非离的亲生母亲,云非离定然会求夜摇光,夜摇光会为了还当年的恩情,定然会应允,从此恩怨一笔勾销。可如同云夫人这样藏在阴暗之处的毒蛇,根本防不胜防,放过她第一次,恐怕要再杀她第二次将会难如登天。可若是夜摇光不答应放过云夫人,便成了恩将仇报之人,他不知道对于修炼者而言会不会有影响,可只是对她的名声有碍,他都不能容忍。
故而,他打算自己动手,他并不欠云非离,也不欠缥邈仙宗任何情分,所有的恶举都由他一力承当,她只需要过得平安喜乐便好。
“湛哥儿,你可知杀孽一旦上身,千百个功德都未必能够一笔勾销!”夜摇光紧紧的盯着温亭湛。
“若是你我的安乐一定要一个人手染鲜血,我希望这个人是我。”
他温柔的声音,就如他拂去她乱舞的指尖一般轻暖,让夜摇光的眼眶不由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