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句,“三小姐是有福之人。”
一屋子的人还没明白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嬷嬷就又开了口,“老夫人,这一趟进宫去,听说是换了府上的四小姐和七小姐同去的?”
“对。”这件事在那日东院敲定后,田氏就一早的将内命妇的褶子递到了贵妃娘娘的景福宫,贵妃娘娘的回话很简单,就是同意,不过今儿听连嬷嬷又问起,便疑惑了起来,“怎么,贵妃娘娘不是同意了么已经?”
“贵妃娘娘是同意了,不过后来峥嵘公主去闹了一回,非说要咱们府上的三小姐去,后来还是鬼娘娘娘又劝了好一阵子才给劝住的。”
连嬷嬷说完又看向了陆颜玉,不过这个时候的陆颜玉并不是在竖着耳朵听,而是低着头装作不太经心的玩着手中的帕子。
“真没想到公主殿下竟能这么抬举玉儿。”田氏也是受宠若惊,谁都知道峥嵘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之一,如果能跟她攀上什么交情,绝对是有利无害的事。
“公主说了,等姑娘的病养好了,再接你进宫住一段时间也是可以的。”连嬷嬷这话是说给陆颜玉的,陆颜玉听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受宠若惊的样子,只是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
连嬷嬷在威武侯府待得时间并不长,就坐了那么一会儿,便起身告辞,她说宫里的主子们还在等着呢。
田氏也是象征性的又留了留,见连嬷嬷坚持要走,就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给身边的莺儿使了个眼色,莺儿的袖口里正收着一个红色的布袋子,里面装的是五十两的银锭子四枚。
送人送到东院的门口,田氏又对着两个即将入宫的孙女交代了几句,无非是让她们谨守宫中的礼仪和规矩,好好的听话,好好的陪伴公主云云。
田氏止步东院,不过莺儿却是一直跟着大部队将连嬷嬷、四小姐和七小姐送到了大门口的,趁连嬷嬷上轿的空档,将封红塞了过去。
连嬷嬷想推让,可是对上了莺儿那张笑脸后,便什么都没说,心安理得的收下了。
目送轿子出了街口,陆家的人才反转回了府里,这下府中的小姐就剩下陆颜玉和陆颜琴了,不过因着连嬷嬷这一趟来,陆颜玉如今身价不菲,水涨船高,谁也不敢轻待,所以陆颜琴后来见到陆颜玉都是绕着走的。
府里虽然只少了两位小姐,不过整个威武侯府看起来都少了许多生气,陆颜玉如今也是更加憋在府中不肯出门了,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偶尔去探望即将临盆的季敏,剩下的便是留在踏雪斋里。
季敏的孩子是在五月初三降生的,连产婆都说这孩子很体贴她娘,季敏竟然只阵痛了三个时辰,就将孩子平安生出来了,是个男孩儿,这是陆家的第一个重孙。
阖府上下为这孩子的降临蒙上了一层喜悦的气氛,虽说这是陆雄的嫡重孙,不过陆雄却也很大方的将起名字的权力交给了陆英。
陆英虽是武将出身,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文采就差,在得知自己获得了起名权后,只思索了一会儿,就大笔一挥在宣纸上写下了‘振轩’二字,于是陆家第一个重孙有名字了,陆振轩。
有人欢喜有人愁,陆府因为喜事正高兴着,可是宫里还真如陆颜玉想的那样,出事了!
皇帝亲自为大皇子拟了十七宗罪,这十七宗罪并非小痛小痒,条条都能要命,在朝堂上皇上还将一盏热茶倾倒在了大皇子的袍子上,直言他大逆不道。
可见这事不小。
虽然陆颜玉很想知道朝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陆家上下的男人对外面的事讳莫如深,谁都不肯说,陆颜玉无奈又不能去问田氏,所以便应是憋着,差点儿憋出内伤。
不知道李依琳是不是真的跟自己心有灵犀,在某一日的早上,唐王府的马车竟来了,说是接三小姐去唐王府小叙的。
田氏没有阻拦,陆颜玉略微收拾换了身衣裳就出了门,谁知一上马车,竟发现李依琳正坐在里面,对着自己做噤声的动作。
陆颜玉自然明白,所以没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等马车开动了,她才疑惑的问道,“丫鬟进去的时候说你在王府里等我,怎么这会儿又在马车上了?”
“我不愿意进去。”李依琳讪讪的说,可是又怕这话引得歧义,于是又解释了一下,“你别误会颜玉表姐,我不是不愿意去你家,而是现在谁家我都不想去。”
陆颜玉更加不明白了,“这是怎么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