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原来事实竟是如此,就算先前梁媗对于楚孤和徐昭少数几人的未归,想了很多种可能,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猜到,原来事实竟是如此。
楚孤受了重伤………
就是因为这般,所以他才留在了山海关,未与祁玚和祁瑜他们一同归来,而徐昭也是如此,就因了楚孤的重伤,所以他也才会留在了山海关。至于其他的那几个宗室子弟,要不就是也与楚孤一样受了伤不能随祁玚等人回京,要不就是祖父故意留下了他们,作为烟雾弹,好瞒住太妃她老人家,不让其担心。
“果然是这样。”但与梁媗的惊愕不同,于李氏却是极其镇定的点了点头。
“整个建安谁人不知,那孩子是太妃她老人家的心头肉,但这次陛下下旨召宗室子弟们回京,又怎么可能会独独少了他呢?若不是发生了什么连圣旨都不能接下得事,那梁老将军又怎么可能会这般公然违旨不遵?那陛下与朝堂之上的一些鸡鸣狗盗之辈,这次又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于李氏寥寥几语,就已经把事情说透了大半。
沈氏听后也只能笑着摇头道:“我娘亲常与我说,若要论起谁才是那比七窍玲珑心都还要多上两窍的玲珑人儿的话,自然就得当属姐姐你了,这话我以前可是不服的,但现在却不能不服了呀。”
“少来。”于李氏笑骂道:“听你这口气,以前可没少在背后埋怨我的意思啊?怪不得我过去常常觉得耳朵痒呢,原来就是你在搞鬼啊。”
“不敢不敢,姐姐可不要冤枉我,”
沈氏笑道:“但至于那孩子的事情,姐姐倒也不用担心,据山海关刚刚传回来的消息,他的伤是已经并无大碍的了。”
沈氏和于李氏笑语晏晏的在闲聊着,可梁媗却听得是心绪大起大落。
直到最后,在听闻了她娘亲的那句“并无大碍”时,梁媗才总算是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并未无碍了啊,那就好。
可为什么楚孤受伤了的这件事情,她怎么会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呢?
从前线山海关送回到娘亲面前的消息,她可是都有涉略,怎么可能会一点都没看到有关于此事一丝一毫的记载?
梁媗心下疑惑,但偏偏这儿又不是能向她娘亲细问的好地方,因此梁媗现下就只能是把所有的疑惑都压在了心底,等到回府的时候再找机会好好的向娘亲询问了。
梁媗这边才刚打定了主意呢,翠玉阁前面却忽然就又热闹了起来,沈氏和于李氏都抬头望了过去,只见就在离翠玉阁前面不远的地方,众人就都又围拢了起来,至于中间被簇拥了起来的人,自然就只可能是杨皇后,以及另外一位梁媗也极不陌生的贵妇人和一个少女。
“庞夫人?我们这位皇后娘娘的目标,原来是在这儿啊。”
在于李氏终于看清了阁外的情况之后,忽然就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
“姐姐不用这般生气,于大人虽被陛下一上台就卸了太尉之职,可却也是立即调任谏台为谏议大夫的了,这可是我西殷的谏官之首啊,就连家母都夸于大人这次是因祸得福了,姐姐还有什么好生气的。”
这段时间西殷动荡不小,新帝登基,一切都是百废待兴,而最近在建安之内引得众人最为动荡的一事,自然就当属三公之一的太尉易换之事了。
本来是三巨头之一的于家大老爷于太尉,在成帝刚登基不久之后,就被调去了谏台,担任谏台之首的谏议大夫,而至于空下来的太尉之职,竟是由之前根本就名不见经传的玉堂殿学士庞凌来担任,这完全就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谁也没有预料得到,这天大的馅饼,居然会砸到了这样一个无名之辈身上。
但只有梁媗除外。
毕竟她是知道的,“当年”庞太尉之所以平步青云、直上青天,可不就是因为得到了成帝的赏识吗?
只不过现下唯一不同的就是,因为有了梁媗这个变数。
所以怀帝当朝的那几年、庞家那几年的蛰伏期也就全都没有了。
庞太尉也才能随着成帝的登基,立即就被起用,上演了一场一步登天的神话。
“太尉虽也是三公之一,可既然都已经到了姐姐你这个位置之上,那怎么又会不知道,谏台可是西殷唯一能和兰台相提并论的地方了,于大人如今任谏台之首的谏议大夫,比起之前也可谓是不差分毫了,我倒觉得姐姐你如今不仅不该迁怒于人,反倒是应该感谢人家庞太尉才对。”沈氏对于李氏笑言道。
“你刚刚提起老夫人,我也就忍了,但现在你倒是越说越得劲了啊,还去感谢他们呢,谏台是个怎样棘手的地方,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生死只靠手中笔,一心只为青史留………在那样一群只想着名留青史的谏官之中,你觉得你口中的‘于大人’能好过吗?”
于李氏气结的扭了沈氏一下,惹得沈氏不禁发笑,二人也就把目光都从翠玉阁外收了回来,径直就闲聊起了一些平日里的家常锁事。
但就在沈氏不注意的时候,却没发现,梁媗的目光竟一直都还是落在了外面。
那就是庞太尉和庞夫人的嫡女庞五小姐了吧。
自从当初在春雨楼里匆匆一面之后,她们也就再没碰面了,可谁也想不到的就是,春雨楼一别,等到再会之时,一切居然已经是物是人非,就连西殷的天都已换过一回了。
在这种动荡的岁月里,真是谁也料想不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说不定不过就是一次匆匆的分别,待再回头时,人间就已经白头了。
此时屋外正是太阳最后一点余温的阳光,洒落下来最是暖。风,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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