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闪着滔滔怒火的眼眸,霎时间便就沉静了下来,长平公主沉思了一会儿之后,便立即对下面还在跪着的宫女和内监们吩咐道:“你们立刻分头去前院各处查看,尤其是幽静之处,若是找到了赢王世子的踪影后,就速速回来禀报。”
长平公主的这道命令,无疑就是一道特赦令啊,所有宫女和内监们都忙不迭的大声应下,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在长平公主反悔之前就急忙退去了。
“哼,都是一群饭桶。”
长平公主看着如退潮一般迅速离开的宫女和内监们,忍不住心中还是有气的冷哼了一声,但这次旁边的钟晴却就没有再说话了,她只是安静的坐在了长平公主的下首。
而长平公主在独自生了好一会儿闷气之后,却忽然转头看向了钟晴,“刚刚她怎么会对你如此客气?在你和祁玚的亲事已定下之后,她不是都对你不阴不阳的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长平公主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把钟晴给问住了,这也是她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啊,平日里只要她和那英王府唐家的小霸王遇到了,那肯定受到的就是唐梦澜的一顿白眼了,哪会和今日一般,竟得她如此礼遇的。
况且,还是在他们钟家摆出了完全站在长平公主这一边,并未发出邀贴给唐梦澜的时候,她现下不是正该恨不得找他们的晦气吗,怎么刚刚还会给她台阶下的?
钟晴自己也是不解的,自然也就只能对着长平公主摇了摇头,如实说道:“这我也是一头雾水,往日里遇到唐家小姐,她可都不会对我这般客气的。”
长平公主对钟晴还是了解的,此时见她这么说,就知道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但有关唐梦澜的事,长平公主却都是极其在意的,她见钟晴也是云里雾里的样子,便也就不再问她什么了,反而是自己低头沉吟了起来。
自祁玚与钟晴的亲事由孟太妃亲赐懿旨定下之后,唐梦澜就开始对钟晴看不过眼的事,长平公主自然是知道的,但其间的个中缘由,恐怕也只有长平公主是知道的比较清楚的那一个了。
毕竟其他人都一直以为,唐梦澜看钟晴不顺眼,是因了祁玚的关系,是因了她唐大小姐得不到的东西被钟晴得到了,所以才如此看钟晴不顺眼。
可事实压根就不是这样的,这对于和唐梦澜在赢王世子祁玖的身上相斗了不下三百回合的长平公主来说,那简直就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了。
唐梦澜她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祁玚,甚至于当年和二皇子妃杨氏大闹不休的事,长平公主都怀疑过,是不是唐梦澜想脱身的一记金蝉脱壳。
虽说当时唐梦澜和长平公主的矛盾还没有这么深,可从现下再回看当年的事情,长平公主却不由得的认定了,唐梦澜当时乃是因了根本就不想嫁给祁玚,所以才闹出了那么大的一场混乱的。
不然就以当时孟太妃都已经要下懿旨赐婚于他俩的情况看来,唐梦澜若不再釜底抽薪般的那样大闹一场的话,那她与祁玚的婚事肯定就会和今日的钟晴一般,是板上钉钉、无可更改的事了。
在西殷,就算文帝下发的旨意有时都还可以撤回,但只要是孟太妃下的懿旨,那是一旦赐下,就绝无更改的余地,毕竟就算太妃她老人家愿意撤回,但文帝和郦王都会死抓不放的。
要是谁敢不遵懿旨,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不管对方是谁,在文帝和郦王的夹攻之下,那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因此当时留给唐梦澜的退路不就只有那么一条了?如果她不能赶在太妃她老人家的懿旨发下之前,让得她与祁玚的亲事是绝对不能成行的话,那她的结局也就不再会有任何可能了。
可能让得唐梦澜与祁玚的亲事绝对不能成立的方法有什么呢?现下怕是所有的西殷人都知道那个答案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乃是唐梦澜的真正意图是什么罢了。
长平公主的唇角露出了笃定的冷笑,对于唐梦澜的那些小把戏,她真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唐梦澜会因了祁玚而对钟晴看不顺眼的这种说法,她是一直都在心底嗤之以鼻的。
唐梦澜看不顺眼钟晴的原因,怕就是因为她吧!
长平公主和钟晴交好的事情在建安之内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而唐梦澜更是早就见过长平公主和钟晴结伴出行多次,这样亲昵的表现,要唐梦澜不把钟晴看成是和长平公主一丘之貉都难啊。
那讨厌钟晴也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了,只不过前些年唐梦澜没什么理由去对这种小人物挑刺罢了,但现下因了钟晴和祁玚的亲事,这不就有理了?
大家都不过还是小孩子罢了,所以争风吃醋不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唐梦澜一直给钟晴难堪,就是想打压长平公主的气焰而已,只是理由却用得大家都不能说什么了。
但长平公主却是知道的,可她也没对钟晴提起过一句半句的,而是就让钟晴一直以为,唐梦澜对她的看不顺眼就只是因了她和祁玚的亲事,而不是因了她——长平公主。
这些事长平公主现在不会和钟晴说,以后自然也不会,因此此时困扰着长平公主的疑惑,她自然也不能和钟晴探讨了,只能自己独自思索。
唐梦澜这是在打的什么主意,难不成是想在晴漾身上做文章?那她可就真是打错算盘了啊,晴漾的身上可是没有什么能让别人打主意的地方呢。
长平公主在心底又是冷笑了一声,可这时却忽然从外面跑进来了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就对长平公主禀报道:“启禀公主殿下,找到赢王世子殿下了。”
“他现在在哪儿?”长平公主猛地就是一顿,然后便在脸庞之上绽放出了一个明媚艳丽不已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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