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就只能看见她。而在男子的心中,尤其是热血方刚的少年,清新可爱的小花永远是比不过娇艳绝美得魅惑的。
祁瑜的目光,又再一次的凝在了梁姷的身上。
但这边是只等周宸英这个主角从长辈那边脱身到来后,就可以的热闹喧哗,而与此同时在庆国公府的一禺处,现在却安静的不像话。
秋夜寒凉,长风轻送,夜色的安静在这方小小的魏紫花田里,却是充斥得满满当当,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一声好听的声音才带着笑响起,“你把我半路截住,就是为了在这儿一起当闷葫芦?梁三小姐。”
梁媗脸上一红,咬了咬牙说道:“不是,我是有事要和你说的。”
“什么事?”
“呃……”
梁媗搜肠刮肚,但好半晌后她还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她要怎么和他说呢?难不成就真的实话实说,告诉他,她拦住他不让走的理由,乃是怕他去和祁瑜他们汇合,然后再和梁姷有相处机会。告诉他,她拦住他不让走,就是因为她怕他和梁姷只是稍稍那么一相处,他就会鬼迷心窍般的爱上她?
她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她这样急匆匆的追出来,又半路截了他往她记忆中的这处僻静地方来,为的不就是她没想到有什么理由可以跟着梁姷她们一起去,所以她才火急火燎的先把楚孤拦住了再说。
但这样心急的情况之下,要她立刻编出一个能说服楚孤的理由,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梁媗磕磕绊绊的呃——嗯——了一阵之后,最终还是没能挤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而楚孤却忽地笑了起来,就像再也忍不住一般,使得梁媗反而愣住了。
“你连拦下我的理由都没想好,就来截人了?”楚孤脸上是稚气的笑容,但说出的话却让梁媗的小脸红一阵青一阵的。
“我、我才没有截你呢,楚孤公子,我是真的有事想要和你说。”
“那你说啊。”
楚孤看着那张长年瓷白色的小脸,瞬时就又青又红的,如花一般红艳艳的唇就微微弯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让梁媗倏然就呆住了的笑容。
她不是不知道他长得到底有多祸国殃民,毕竟她可是见识过他那在显得极其孩子气的刘海下的容颜的。那张脸,风华绝色,在除去了现在他伪装的孩子气之后,那才是楚孤的真正面孔啊。可只是如今,她就会被他一个不经意的笑容所迷惑,那等到以后呢?以后又该怎么办?
梁媗心跳的有些慌了起来,她赶忙就移开视线,不敢再直直的看着他的眸瞳了。
但这也显得是极其手足无措,而当它们落在了楚孤的眼里之后,他看着梁媗的目光里的兴味也就开始掩饰不住了,他忽然说道:“你这是不想我去和祁瑜皇兄他们汇合?”
梁媗一震,“没、没有啊,楚孤公子说笑了。”
楚孤看着她,“这样啊,那我看着梁三小姐好像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了,那我就先告辞了。想必梁三小姐也知道,今晚祁瑜皇兄是邀了我要为宸英再庆贺一次的,现在时辰也已经晚了,我得赶忙过……”
“不要去。”
梁媗着急的就打断了楚孤的话,这次她倒很是干脆了,但等到她对上了楚孤的眼后,她就知道自己又被算计了。
“你——”
“我什么?”楚孤笑弯了漂亮的眼瞳,“原来刚刚梁三小姐是在说谎啊,不是说没有想阻拦我去和祁瑜皇兄汇合吗?那三小姐的‘不要去是’何意啊?”
梁媗现在是气得脸鼓鼓,她瞪着楚孤,根本就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他根本就是早就知道她拦下他是什么意思了,但却一直在逗弄她,这人的脾性还真是不好。
梁媗气鼓鼓的看着那张笑得那样好看的脸孔,心里是恨得牙痒痒,但她又偏偏不敢真找面前这人的晦气。而且说真的的,本来就是她太着急了,所以才没准备好就来拦人了,不然哪会被他抓住这个耍弄自己的机会啊。
梁媗睁圆了眼睛的在瞪着楚孤,现在的她完全就忘了刚刚的手足无措了,而楚孤看着这样直盯盯的看着他的女孩,眼底也有光芒闪耀。
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了,她怕他。
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害怕自己,楚孤却就是不清楚的了,毕竟他现在的身份在外人看来十分尴尬,这样的他要让人忌惮害怕,还是有些牵强了的,更何况是她这个梁府的金枝。
可她对他,却又是真的极其不同。
不仅楚孤一直记得,就连徐昭也是自楚桓伯侯府那场宴会之后,就一直拿她对自己的特殊来取笑他的。而如果连徐昭那吊儿郎当的性子都能看清她对他的与众不同,那又更何况是楚孤自己?
楚桓伯侯府里姜朝的庆贺宴那晚,他们第一次相见,她就站在了他身边,毫不掩饰的替他出气。沈家沈老夫人的寿宴那晚,有人设计推他下水,也是她毫不犹豫的派人入水救起了他……还有永安宫的那几个月里,她独独对谁都是疏远有礼的,可偏偏就是他,她就算再被他逗得火冒三丈,可最后却还是会气呼呼的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
这样矛盾到不行的女孩,也许不只她一个,但能让楚孤注目的,现在却只有面前的这一个。
“我不会去的。”
“啊?”
还在拼命瞪着楚孤的女孩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但楚孤却已经趣味盎然的看着她,笑着又说了一遍:“你若不想我去和祁瑜皇兄他们汇合,那我就不去了。”
“真的?”梁媗大喜啊,若是真能让楚孤不去与祁瑜他们那边,那他与梁姷肯定也是不会碰面的了,这就是梁媗最希望的结果啊。至于其余的,她还就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就算梁姷真博得了祁瑜的注目,那梁媗也不会担心什么。
梁姷把祁瑜当成了登天的捷径,但梁媗却知道,到底谁是谁的棋子,那还真不好说呢。
祁瑜狡诈阴狠,梁姷也不遑多让,这样的两个人聚在了一起,那结果会是什么还真是不好说。毕竟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例子也不少了不是?
梁媗想起现在已经在悲慈庵内被迫苦修的韩氏,嘴角就不禁微微扬起。
她实在是想不到啊,韩氏居然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扳倒了。
据说,娘亲不过就是给了父亲一本账册罢了,而就是那样轻得不能再轻了的账册,却就那样把一直都是梁媗忌惮到了底的韩氏给扳倒了?
就算是现在想起来,梁媗都还有些不可思议的感觉,要知道韩氏向来就是小心翼翼的谨慎之辈。她做事,也从来就是把所有的意外几乎都考虑到了的人,但这次怎么会如此大意呢?
韩氏是觉得娘亲绝对不会拿得到韩家商号与孙家来往的账目呢,还是她以为父亲不会如此相信娘亲,反而觉得只要有小韩氏在,那父亲就一定会站到她那一边?
虽然这两种可能的确也是很困难的,但以梁媗对韩氏的了解,就这样的轻视和错误,她应该不会犯才对啊。不管怎样,她都会提前准备一手,以备日后的不时之需才对,但韩氏这次居然就这样束手待毙了。
梁媗一想起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头绪的疑问,心情就又有些低沉了下来。而她也当然不会知道,在韩氏的这件事之中,最大也是最不可掌握的变数乃是梁羡啊。
或者,该说的山郭先生他们背后的祁瑜?
……
……
在文帝的少年执政时期,西殷和后蜀爆发了一场大战,而也就是这场大战,让西殷的镇东大将军梁祜,开始崭露锋芒,惊艳天下——梁祜率领着西殷当时仅剩的十万大军,击退了后蜀的猛狼之师,侵入蜀地近千里之远,迫得当时的后蜀不得不主动议和。
当年的西殷,在那时虽气势如虹,但其实国力极弱,想要趁此吞并后蜀,实是天方夜谭。文帝深知此理,于是这场由后蜀先挑起的两国大战,最后以后蜀的主动议和结束。在后蜀签订了许多不平等条约,以及派了一名皇子到西殷作为质子后,这场大战,就这样彻底平息了。
至于东玉郡主……祁岚的母亲,也就是在那时,和着质子一起到来。
孟太妃,是先帝成帝的四妃之一,而成帝的皇后,一生只有一位,那是元后桢皇后。在桢皇后红颜薄命,斯人早逝,成帝就没有再立新后,掌理六宫的大权,最后却是旁落成帝的宠妃,李贵妃手上。
李贵妃此人,专权跋扈,野心颇大,一直都想插手国政,在成帝病危之时,更是与太医串谋,假宣诏旨,把所有成年皇子都骗进了广明殿,全部毒杀。
最后,李贵妃还与其父兄发起了承德门兵变,欲立其只有三岁的幼子为帝,要不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孟太妃冒死救出了元后桢皇后的遗子——当时还只有十一岁的文帝和六岁的郦王,让三公借此有了反击的理由的话,那估计当年李贵妃的毒计早就成功了。
只是,在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后,人们才猛然发现,孟太妃的长子和幼子,全都已死在了广明殿的那场阴谋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