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之首,不少世族出身的官僚皆以钟繇为首。马超很清楚,未来自己若想成为天下霸主,誓必要得到世族的支持。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当初曹操派钟繇前来辅佐,原本马超只敬而不用,但自从司马恂祸乱了三辅之后,许多地方县衙都出现了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问题,马超毕竟是武人出身,他麾下虽然也有不少文官,但却无大才,都是些墨守成规,一成不变的书呆子。当时繁琐的事情实在太多,马超麾下的文官、县令许多不敢做主的事,都送到了马超这里。最厉害的时候竹帛堆积如山,马超头疼不已,心里郁闷不得,干脆装病,躲在家中偷闲。后来马铁得知后,前来劝说马超,推荐了钟繇。原来钟繇当初来到后,马超心知他是曹操派来监视自己的亲信,但钟繇又是当今的儒学大家,名声在外,不敢放肆,便只好吃好喝的供着。而马铁素来敬重大儒,曾几番拜访钟繇,被钟繇才学折服,又见钟繇不像是谄媚奸佞的小人,反而给人的感觉堂堂正正,光明磊落。马铁敬重不已,当时便向马超极力推荐起来。马超听马铁这般一说,半信半疑,又想自己确实无人可用,便打着试试的心理,亲自到钟繇府中相请。钟繇倒也不拒绝,后来果然在几日之内便解决了堆积如山的竹帛,马超从中取了一些观看,见钟繇处事果然妥当,比起当年的司马恂胜之而无不及,大喜。后来几番接触下来后,马超越来越是了解钟繇为人,便也更信任他了。不过钟繇毕竟是曹操的麾下心腹大臣,马超对他自然多小还是有几分保留。
“某见过伏波将军。”钟繇神色一肃,拱手一拜。马超忙是扶住,然后相请钟繇入座。一阵后,钟繇坐定,马超沉了沉色后,便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转告了钟繇。
钟繇听罢,并不做声,而是沉色屏气,闭目养神起来。马超见状,皱了皱眉头。等了一阵后,马超见钟繇还是没有反应,虽然心里有些恼火,但还是向钟繇张口问道:“钟大人事情你也知道了。魏王那里对我已经颇为不满,信中更曾几番提及我出师却不出力。可那赵子龙却是难以对付,本将军虽然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一定的信心,可几番与之对战,却占不得丝毫便宜。眼下既然魏王已经把那人也都请来了,我是不是也该积极一些,免得丢了魏王的颜面。”
钟繇听话,遂是睁开了眼睛,然后站了起来,向马超拱手一拜后,道:“伏波将军心里其实早有打算,又何必来问钟某呢?”
马超闻言,先是一怔,与钟繇目光对视起来。一阵后,马超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也站了起来,道:“看来还是瞒不过钟大人你。没错,本将军确实已有了打算。只是有一点,马某确实有所顾虑,还请钟大人为马某指点迷津。”
“哦?伏波将军请说。”钟繇扶须作色,顿了一顿,道。
“想必钟大人对于那人也有所了解。此人高傲,自恃甚高,当年刘玄德尚且在世时,待还有所顾忌。如今刘玄德已逝世,只怕那人行事起来,更为肆无忌惮。若然…”马超话到一半,却停住不说,目光却往钟繇那里扫去。钟繇听了,轻叹一声后,道:“伏波将军莫非是怕一旦你俩联手击退那赵子龙后,那人会与你相争并州?”
钟繇此言一出,马超立即双眸一亮,忙道:“知我者莫若钟大人也。”
“呵呵。”钟繇听话,笑了笑,却无立即回复,而是思考起来。钟繇心如明镜,知道马超对于曹操此番的安排,心里颇为不喜。毕竟曹操当初承诺,一旦马超拿下了并州,便将并州分割于马超的治下。而如今曹操却把那人给引来了,以那人的脾性,若是打下了并州,肯定是不会拱手让与马超的。
“这马孟起征伐并州,本就有所保留,不愿与赵子龙拼个鱼死网破,只想暗中等待机会。魏王此举,恐怕是早就预料马超会有这般心思。哼哼,看来这马孟起与魏王比起来始终还是太稚嫩了一些。而他此番看似向老夫请教,实则不过是希望得到老夫的承诺。毕竟老夫如今在其军中,代表地正是魏王。因此确切来说,他是想借老夫的口得到魏王的承诺。万一到时那人真的要与他相争,老夫当初毕竟有所表示,也不好置身于外。魏王那里,多多小小也要替他说话。不过,眼下曹、马之战,乃是涉及天下未来的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