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主仆一场,你也不必如此防备我。不过我确有一事相求,但若你肯答应,要杀要刮,悉随尊便!袁某人绝不会记恨你!”袁术轻叹一声,在他身后的从骑听了,无不变色,急是要劝。袁术却一摆手,眼神赫赫地盯住了张勋。
“袁公请说。”张勋始终还是眷念几分旧情,震色问道。袁术听之一喜,谢过张勋后,凝色道:“这些弟兄随我南征北战也许多年了,他们都是忠烈之士,还望任重你把他们收纳于你的麾下,好好对待。如此我便别无所求,愿听候你的吩咐了。”
眼看袁术说得极为诚恳,张勋以及他的部下不由都是纷纷变色,一时间难分真假。
不知不觉中,已是五更时候,须臾便是黎明时分,旭日渐渐升起。
忽然,张勋好似做下了什么决定,面色一凝,拔马转到一边,并且张勋的部署也纷纷地让开了道。袁术一看,不由神色一变,无比诧异地喊道:“张勋你这是!?”
“在我还未改变主意之前,快走吧!”张勋长吁了一口气,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袁术见状,神色连变。而在他身旁的将士,连忙喊道:“主公莫要轻信这叛贼,或许他正是想瞒主公过去,再突发袭击!”
此言一出,袁术身边不少将士都是不信张勋,纷纷劝说。这些人的怀疑,自是引起了张勋部署的怒火,不少人开始怒目而瞪。
这时,袁术倒是神容一紧,目光坚定地望向了张勋,振声道:“任重之情,袁某人一生难忘,倘若日后有机会相见,必然报答任重的大恩!”
说罢,袁术便一拍战马,往前径直而去。袁术身后的一干从骑见状,无奈之下,也唯有纷纷跟随,不过各个都在暗中提备,以防张勋等人忽然发作。
于是,就在如此紧张,令人几乎窒息的气氛之下,袁术领着数十从骑,竟毫发无损的穿过了张勋的队伍。
而却不要看袁术似乎一副笃定从容的样子,其实这下后背早就湿透了,但唯恐张勋反悔,一直不敢加速逃走。直到袁术穿过张勋军后,再行了起码百丈远后,才忽地一甩马鞭,加速策马奔飞而去。袁术的从骑无不在提心吊胆,这下一看袁术加速冲起,连忙纷纷加鞭赶上。
“可恶!!将军你真让袁公路这般逃去?这若军师怪罪下来,恐怕你项上人头不保啊!!”张勋的副将眼看袁术带着其麾下从骑迅速离去,不由面色大变,急与张勋谓道。
张勋闻言,轻轻地睁开双眸,道:“昔年袁公路待我也算有情有义,人不可忘了情义,若是军师怪罪,张某一力承当就是。”
“将军你!”那副将一听,不由把眼睛一瞪,却看张勋满脸都是坚定之色,遂也只能暗暗叹息。
却说就在袁术逃离不久,蓦然西南方向的山地里,忽听喊上震天,人潮汹涌起处,旌旗蔽日,如有千军万马扑涌而来。袁术身边的那数十从骑,霎时间吓得魂飞魄散,各个都露出了绝望之色。倒是袁术,精神一震,就似有所感应一般,呐呐喊道:“来了!”
就在袁术话音刚落,西南方向的山地下先是火速冲出了一队骑兵,为首一将手提三尖两刃,身穿一副恶鬼青铜重铠,身形魁梧强壮,犹如一头猛虎般策马冲飞过来,眼看不远处的袁术,立刻急声喊道:“主公莫慌,纪灵来也~!!”
袁术闻言,顿时面色大震,急是拍马赶往迎去。一阵后,两人先是相遇,纪灵连忙勒马战马,翻身落下,满脸惭愧之色,喊道:“末将救主来迟,罪该万死,还请主公责罚!”
“元华来得正是及时,此番我历经劫难,几乎丧命在此,在这最为危急的时刻,幸好有元华来救。元华不愧为我肱骨将臣啊!”袁术连忙扶起了纪灵,无比感叹地谓道。纪灵听了,感激万分,一对威凛大目也不禁有些发红,拱手应道:“灵何德何能,能得主公如此厚待,愿鞍前马后,听候吩咐!”
却说袁术和纪灵正在说话,很快两人所领的部署纷纷赶来。纪灵眼看袁术一干人等都是灰头土脸,有些身上以及战马还有被火烧过的痕迹,狼狈不已。纪灵暗暗心惊,自然想询问昨夜发生的事情,恐又怕得罪了袁术,不敢问之。哪知袁术倒是很快就看透了纪灵的想法,也不顾忌,旋即把昨夜发生的事情,一一告之。这不听还好,纪灵以及他麾下诸将一听,自军两万精锐被孙家军一把火几乎烧毁,无不大怒怨愤。
“周公瑾这可恨的杀千刀!!早有一日,我要把他碎尸万段!!”纪灵咬牙切齿地喊道,在他身后的将士也纷纷争先应和,各个都是杀气腾腾,怒火盛然。
“主公!此番军师命我带了上万援兵前来救援,兵力虽不算多,但足够与周公瑾拼个玉石俱焚!还请主公先回淮南静候消息,末将愿留下来,与那周公瑾决一死战,以捍卫我袁氏荣光!!”纪灵气愤填膺地喊道。
袁术一听,倒是神色一变,肃色厉喝道:“不可!那周公瑾并非泛泛之辈,更何况此番落败,全乃我轻心大意。事已至此,我等万莫不可意气用事,再让麾下弟兄无辜伤亡!”
袁术此言一出,纪灵等将不禁纷纷露出诧异之色,各个好一阵呆滞,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