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恨恨地盯着年幼的刘协,见着刘协满脸悲怆之色,反而心中怒火更胜,但却还是能够强忍着,没有做声。
“哼!放肆!”典韦见了,不由面色一寒,迈出一步。典韦这个举动,不由激起了程普和韩当的怒火,立刻纷纷猛地站起,各都是瞪眼咬牙,凶神恶煞!
“孙爱卿为救朕而死,这份恩情,朕不会忘!朕保证若是日后社稷得以重振,这其中一定会有孙家的一份功劳!”刘协虽幼,可这一番话,却也说得有几分皇者威望,只见他面色肃然,眼神赫赫有神,尽是真挚。
或者正是这份真挚,令孙策还有程普、韩当等人心中的痛恨少了几分。
“陛下不必自责,都是末将驰援不力,若是能早些赶到,孙将军就不必枉死了!”典韦听话却是很快毕恭毕敬地跪了下来,钟繇等人也纷纷跪下。
孙策只当这些人做戏,身子微微颤抖,忽是单膝跪下,沉色道:“我父一生忠烈,能得陛下如此洪恩,想必他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但我父死得不明不白,到底是不是马家人所加害,还是没有一个定数。我孙伯符在此发誓,一定会彻查此事,在此事有所歹心者,我定会一个个揪出来,让血债血还~!!”说到最后,孙策双眸迸射出两道可怕的精光,就连典韦都不觉感到有些心寒。
这时,刘协不由疑声道:“听孙小将军所言,似乎对孙爱卿之死尚有怀疑。可据你孙家残兵来报,今日确实见到那徐公明引兵来援。而且典爱卿的部将也是亲眼看到马家另一个将领李曼成率兵来袭。再加上那马寿成前番来探时,就与你孙家有过摩擦,或者也是发觉朕的存在,这无论是前来复仇还是想要夺下朕,都是动机,这又岂会有假?”
“哼,那奸贼虽是把这场布局布置得天衣无缝,但他能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我!我曾与那杀害我父的凶手交锋,此人厉害,绝非一般!而且我敢断定普天之下,就只有两个人有如此实力,能够前后与我孙家父子拼死交战,尚能杀其一,退其一,全身而退!!”孙策目光赫赫,凌厉可怕。
典韦一听,自是有些不快,冷声道:“无知小儿!天下英雄何其之多,岂容你一介小辈来断定!?”
“贼老子的!!那厮你他娘的再有半句废话,信不信老子这就撕了你的嘴~~!!”韩当本就对典韦十分不爽,这下听他在喝叱孙策,不由大怒,嘶声就骂。
典韦见韩当无礼,恶目顿是射出两道骇人精光,谓道:“蝼蚁之辈,但若敢来,十合之内,取你性命!”
“哇啊~!!气煞我也~!!老子杀了你~~!!”韩当本就心情悲愤,这下又遭到了典韦的挑拨,自是忿怒不已,扯声一喝,便要与典韦厮杀。程普这下倒还能有几分冷静,知道眼下孙家尽是残兵,且是不足百人,一旦和典韦闹翻,只如是飞蛾扑火,此下可谓是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连忙是拉住韩当。
“放肆!在陛下面前,尔等这般无礼张狂,该当何罪!?”这时,钟繇忽然一声急喝,暗又向典韦投去目光。典韦暗记起曹操来前,特有吩咐他,说董卓之毁,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藐视皇权,激起天下义士的仇视,而且更给了天下诸侯群起而攻的理由。因此未免重韬覆辙,曹家人要给天下人示予忠臣的模样。典韦念头一转,立刻跪下,便是认罪:“末将莽撞,若有所得罪,还请陛下降罪!”
程普见了,也强拉下韩当一齐认罪。刘协轻叹一声,却也没因此暗暗得瑟,对于这种虚伪的奉承,刘协早已看透了。他很明白在他没有重振皇权时,这些人的奉承都是假的,而且虚伪得让人寒心。
这下,刘协的目光又与孙策那不屈含怒的目光交接一起,比起那些奉承的人,刘协更相信像是孙策这种敢在自己面前,表露真我的人:“不知小孙将军认为是哪两人呢?”
孙策闻言,神情顿显冷冽,谓道:“一人称为不败邪神,正是当今武家至尊,吕奉先是也!!另一人,号称无敌鬼神,正乃那马寿成的长子,马纵横是也!!”
刘协一听,不由眉头一皱,道:“可据闻那马纵横已回去了扶风,反倒是这吕奉先就在这郿城之内,这般说来,小孙将军心中怀疑的可就是这吕奉先!”
孙策一听,双眸瞪得斗大,竟是忽然沉默不言。钟繇皱了皱眉头道:“可据眼下所得情报来看,疑点更大的却是这马家人,说不定这马纵横暗中潜回了三辅,也不奇怪。”
“哼,钟大人似乎挺维护这吕奉先的。”这时,孙策忽又说起了话来,冷笑而道。钟繇闻言不由变色。
此时,刘协却是又道:“可吕奉先虽然有派大将高顺前去拦截,但他自己一直却在郿城之内。而且除非有人向他暗通情报,否则他如何能够这般精妙地布置一切?”
说到这里,孙策眼眸陡是一眯,死死地看住了钟繇。刘协见状,顿是神色一变,猛地反应过来,转身望向了钟繇。钟繇吓得当场变色,惶恐不已地立马跪下,急道:“微臣对陛下赤心一片,但有所忤意,就教臣下三代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