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我从小就太过小觑羲儿了吧。”马腾在心中悠悠叹道。这时,庞德陡是面色一变,冷声道:“看来李催的细作已发现了我们,马太公你看,他派来打探的兵马来了!”
马腾闻言,不由朝着庞德指向的位置看去,果见一彪人马正奔飞赶来,清一色都是骑兵。马腾顿是面色一震,冷然道:“该死的李稚然,当年我早就知他不是好货色,可怜那董豺虎恐怕到死前都万万没想到李催有朝一日会背叛他!如此反覆无常、野心磅礴的狗贼,就该早早铲除,免得祸害人世!!”
就在马腾话音一落,那彪人马忽然加速,须臾之间便是赶到了。
只见为首一员大将身穿豺虎金凯,手提一柄虎头精钢刃,一看到马腾,却非就怒声嘶骂,反而是毕恭毕敬地喊道:“前方的可是马扶风,马太守哉!?”
马腾一听,立刻拍马便出,倒是没有好脸色,瞪眼就骂:“李稚然你这狗贼,如今杀你家主公的叛徒正在郿城逍遥法外,你不去替你家主公复仇,反而来追袭我军,莫非是要来和我军决一死战耶!?”
原来那威风凛凛,装甲鲜亮的大将,正是董卓昔日四大统将之一的李催。
“马太守误会了!我此来,是有要事与你商议!不知马太公可愿一听?”李催沉色而道,满脸肃然认真之色。马腾一听,立是把眼瞪得斗大,喝道:“董豺虎操控朝廷多年,藐视朝纲,尔等犬牙更是趁机作威作歹,欺压百姓,残害忠良!!我乃伏波忠烈之后、国家忠臣!与你这董氏余孽有何话说!?”
马腾毫不留情,这一骂便把李催骂得是狗血淋头。李催听了,却不发怒,道:“马太守且是息怒!所谓生为汉臣,死为汉鬼。国家有难,谁不痛在心中!如今陛下尚未脱离险地,那董旻残酷冷血,并非善类,但若要来个玉石俱焚,伤害陛下,那可就!”
李催此言一出,马腾顿是吓得心惊胆跳,怒声喝道:“他敢!!老子碎了他~~!!”
“马太守若真有救国之心,当以国事为重,何不与我一谈?”李催说罢,一把将兵器递交给旁边将士,遂是拍马赶来,身后将士全不跟上,距离足有数十丈远。
须臾,李催勒马停下,望向了马腾,恳诚地道:“我已先表诚意,我敬马太守为人忠义,又是忠烈之后,故屡屡相让,如今时势紧急,我也不敢丝毫怠慢,以恐那董旻起疑,要谈要战,但凭马太守决定!”
“主公,这李催看似要与我等联手一同对付董旻。董旻在北地尚有不少兵力,而我军要攻破北地也非易事,何况就如他所说,万一董旻发起狠来,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主公你看,要不就和这李催谈一谈吧。”
“说得是,如今这李催率兵奇袭我军之后,虽然我军也有准备,但万一董旻得知消息,尽率北地精锐前来夹击,到时这李催会是如何,谁也不敢保证。我看不如暂且与他虚以委蛇,待攻破北地之后,再设法铲除他也是不迟。”
马腾麾下老将,倒也是老奸巨猾之人,纷纷劝道。庞德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沉色而道:“不可!李催此人狡猾善诈,绝不可轻易,更不可与之联手。何况徐公明早在北地准备,就算董旻率兵来犯,也有徐公明可以抵挡。况且主公有言,说他会在长安伺机而动,但若有个万一,必来救援。郭汜虽人多势众,但绝非主公敌手。依我所见,当下也不急于与李催军分出胜负,不如先是拖延,等待主公的消息!”
庞德话音刚落,就在此时,对面响起了李催的喊声。
“马太守,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迫在眉头,不得怠慢,但一那位大人有何错失,那你我可都成了遗臭万年的罪人了。我一介粗人,也早就被天下人认为是乱国反贼,却是没什么所谓。可马太守恐怕就要令祖宗蒙羞了!不知你可有回复耶!?”
却说马腾对汉室那是忠心不二,虽知庞德说得是理,但想到天子如今生死难料,且一旦真的李催有心联合,他却错失这个天大良机,而使天子丧命,那正如李催所说,日后他定会成为遗臭万年,令祖宗蒙羞的罪人。
马腾不但终于汉室,更把自己身上的伏波马氏血脉看得比生命还要重要,当即强一咬牙,大声喝道:“李稚然你且慢!!”
马腾喝声一起,庞德顿是吓了一跳,急忙叫道:“马太公,万万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