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此时,在虎牢关数十里东南一处河岸边上,哭声低泣响个不绝,众人都在咬牙强忍,一干将士更是满脸痛苦、悔恨之色,一些落寞跪着,一些却在祈祷。
而这偏僻的地方,竟早有人立好一处帐篷。当郭嘉见到庞德把马纵横背进来那一刻,痛苦不已地长叹一声,眼睛有些发红,吟吟道:“你这傻子,当年我就说了那女人不祥,要你早些放弃。可你就是不听。昨日我特地与你几番吩咐,要你绝不可中计与那吕布厮杀,就算不得已为之,他定会以那女人动摇你的心智。可为何你却不以为然,为了一个女人,落得如此下场,又是何苦啊!?”
郭嘉说罢,庞德已快疯了一样,急急喊道:“军师你莫要废话了,你到底有何安排,主公他快快!!没命了啊~~!!”
说到最后,庞德竟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满脸都是痛苦绝望之色。
就在庞德话音刚落,帐帘猝然打开,只见华旉和几个助手一齐急急地赶了进来,手上都带着各种器具。华旉一看马纵横面如死灰,先是吓了一跳,全然没想到威震沙场,所向披靡的马纵横,竟有朝一日,伤得如此严重,连忙喊道:“快脱了主公的铠甲,按住他的伤口!!主公已经失血过多,如果再不施救,恐怕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小行,你快去把药汤端来。小医你先把器具火烤消毒。小济、小世你俩在我身旁打手。还有,庞将军你替我脱了铠甲后,你就快快出去,军师也是一样。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谁也不能打扰我!!主公对我恩重如山,就算主公进了鬼门关,我华旉也要把他拉回来!!”华旉越说越急,说到最后,更是扯起了嗓子大喝起来。
庞德听了,不由燃起了希望,连忙急是替马纵横解开铠甲,却见那黄麟日月铠甲,已毁坏七、八,庞德在剥开时,还发现不少铠甲的碎片,陷入了马纵横的血肉里,看得触目惊人,泪水直流。郭嘉在旁看着,连是叹气,见铠甲终于脱落,战袍剥开后,又见马纵横浑身上下的伤口,更是痛苦,遂是摇头走了帐。华旉急急赶往,便是开始准备施救。庞德也被请了出去。
却说庞德出帐,一看到郭嘉,便是怒气冲冲地扑了过去,狮眸怒瞪,猛地抓住郭嘉,只举一臂就把郭嘉整个人给提起,扯声骂道:“你这白眼狼,分明早就猜到主公会与吕布死战,昨日为何还要让他出战!?”
郭嘉面色冷淡,任由庞德举着,也不挣扎,冷冷而道:“这是主公的心结,谁也阻止不了。”
庞德一听,似乎也是明白。这时,李典等将也急急赶了过来,连忙劝说。庞德方才把郭嘉抛去,李典急急把他抱住。
不知不觉,夜幕来临。马纵横军就屯据在河岸边,急急地等候着马纵横的消息。
一夜就此过去,到了次日一早,忽然哭声震动,响彻天地,在四周打探的各方细作一听,无不震惊,立即各往去报。而不久后,马纵横军便是启程,继续往后撤走,一路上哭声不断,闻者无不动容。
庞德、李典等将,各个都是面带怒恨、凄惨之色,各引部署,大军里散发出一股悲凉的气息。
晌午时候,虎牢关上。曹操听闻细作来报,说今早马纵横军中恸哭震天,怀疑马纵横已然死去。曹操听了,又是惊异又是不敢相信,脑海里不由升起那威武的身子,带着几分唏嘘叹道:“鬼神马羲真的就这般死去了吗?”
曹操话音刚落,一旁的夏侯惇立刻神色一震,奋然而道:“阿瞒,这可是夺取兖州的大好时机。董卓虽是势大,但若我军能取下兖州,作为根基,又有许昌、陈留两地可以呼应,又何须害怕那董卓!?”
“你想得太过简单了。马羲之所以能独领一方,除他的本领过人外,还有他善于识人用人。在他的麾下不乏将才谋士,各个都是英雄人物,且都对马羲忠心耿耿。再有,马羲已有子嗣,虽然年纪尚幼,但他的麾下一定会竭尽全力辅佐幼主,以助其继承大业。何况,如今彼军已有哀兵之势,贸然进犯兖州,只会激起彼军的怨恨,与我军拼死搏杀,到时只会战个玉石俱焚。而且,我方如今与马羲尚且是盟友,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进攻兖州实在没有什么利益可图,反而最后还会便宜了他人。”
荀攸听话,沉了沉色,道:“主公的意思所指,莫非是那孙坚?”
“正是,如今他正在兖州。马羲战死一事,若传回兖州,必然大乱。孙坚虽素有忠烈之名,但知人口面不知心,谁又敢保证孙坚会放着偌大的兖州不要,只守着那毫无实际虚无的名声?”曹操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纷纷醒悟,明白曹操为何不选择去攻打兖州。
“那阿瞒你昨日为何又要教我撤军赶回歇息,以备战事?”这时,夏侯惇却一沉色,面露疑色地问了起来。
曹操听话,淡淡一笑,细目迸发精光,不紧不慢地说道:“呵呵,兖州虽是取不得,但若是能取下荣阳,这有着虎牢雄关据守的郡地亦是好的。何况,无论那马羲是真死还是假死,如今也是乱作一团,荣阳他们是无心与我等争抢了。当下,要取荣阳,自如囊中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