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陈宫不禁眯起了眼,多了几分怨色,沉声道:“说得对!当年司马徽、黄承彦皆已离开,你师傅不如我师傅,这鬼谷传人本轮到他,可师公偏心,却给了一个庸才。否则眼下这最后鬼谷传人又岂会落到你头上,这本该是属于我陈公台的!!”
“诶,只不过是一个名头,有何可争的?你若是想要,要去便罢了。”郭嘉看了,轻叹一声。陈宫却是觉得施舍,咬牙道:“名头我可不要,你若是还纪念当年我师傅的教育之恩,就把《奇门遁甲》之术,给我看上两个时辰!”
“我家师傅临走有话,此书非鬼谷传人不可看之,否则绝无好的下场。故而每一代鬼谷传人,都会严格挑选。当年我师傅痴心学术。师公曾有意替他取名,但他却说这会分他的心,而且人一旦有名,就会有了**,心里只想着要提高名声,扬名立万。师公见他心诚至此,方而立下决心,传位与他。”
“够了!!你欲独揽门术,尽管直说,何必废这心思来多做解释!!”陈宫一听,当场变色,愤恨而道。
郭嘉摇了摇头,选择了默然。
突兀,陈宫面色一紧,还不死心,眼神凌厉道:“郭奉孝,你可敢与我一赌,但若输了,我愿主动放弃这鬼谷传人,从此不再来纠缠你!”
“你且一说!”郭嘉听了,先是皱了皱眉头,心里其实已然猜到了陈宫的所想,但知要他死心,也唯有如此,便是答道。
“今夜战役,乃你我在背后布置,但若我赢了,证明我比你更有才能配得上鬼谷传人的名头,你不但要把名头让予我,更要把《奇门遁甲》之术还予我。”陈宫沉声而道。
“果然如此,看来若不答应你,你是不肯死心的,就随你意吧。”郭嘉默默一颔首。陈宫一听,好不兴奋,当即纵声笑道:“哈哈哈哈,郭奉孝你中计也,此番你是输定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假装做戏,让马、曹两人表面交恶,故意撤兵,引起吕布怀疑,又让曹操与吕布搏杀,却故意削弱曹操兵力,以防他有歹心。再又教孙坚虚张声势,攻打兖州,却是要为了引吕布上钩,让吕布以为马纵横前后难顾,为保基业,也只能撤去。而曹操孤掌难鸣,吕布必趁机来袭击虎牢。可实在,马纵横并非撤往兖州,而是正经荣阳,绕远路准备袭击吕布军后!你机关算尽,却不知在我面前,只如小儿做戏,早被我识破了。郭奉孝,我说得对是不对!!?”
陈宫此言一出,郭嘉顿是面色勃然大变,长叹一声道:“公台之智,堪称一流。那不知,你为何却又教吕布大举来战,与曹操耗费兵力?”
“若不如此,马纵横岂会中计?我已教吕布在营内埋下埋伏,但若马纵横杀到,奇而袭击,马纵横必败无疑!”
“我主神武盖世,如今吕布正在虎牢关下作战,除他外,谁能挡住我主!?”
“哈哈哈,那虎牢关下的吕布自然是假的!一来是用来震慑曹军,二来是引你主上钩!”
“纵是如此,吕军与曹军在关下拼杀,两军定会拼个两败俱伤。而董卓早对吕布有了歹心,吕布取下虎牢,击退马、曹、孙三方联军,天下已无人能挡董卓的脚步。吕布自也失去价值,这时便是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了。陈公台,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助他夺下虎牢,反而是害死了吕布!”
“这你倒是太小觑我了。只要吕布手持兵力,董卓就不敢轻易动手。即时我自有时间,替吕布布置一切,提防董卓!”
“可你要有兵力!”
“所以我早教吕布,战前传令,宰杀牛羊,准备酒席,同时又对各将士先做封赏,令那八千西凉兵以为吕布稳操胜券。这时西凉人素来对吕布不快,定不愿吕布立功,因此一旦吕布军稍占上风其军必为大举杀上,替吕布军去削弱曹操军的兵力!待其军发觉不妥,我却又教大军涌上,逼得无法退后,再有军令如山,谁敢临阵退缩?到时西凉人只能拼死搏命,曹操军苦于抵挡,不久后也是筋疲力尽,到时吕布军再往攻取,虎牢雄关自是手到擒来!!”陈宫侃侃而言,见郭嘉不断沉色,心里便越是开心,不由笑了起来。
“为求胜利,不惜手段,这八千人的性命就这般牺牲。陈公台,你当年不是十分不耻这种手段?”
“这就是乱世,适者生存,宁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这是一个故人教会我的道理!”陈宫双眸发光,想起昔年某件不堪回首的事,这件事就如同噩梦,围绕在他心头许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