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渊和乐进两人天赋异禀,很快就领悟了其中深奥。意思,无乎于同样的计策,但随着施用的手段不同,往往都能有出人意料之外的效果,就算敌人早有防备,但却不知不觉中落入了你设好的陷阱,想要脱身时,便已经晚了。
一阵后,众人纷纷毕恭毕敬地站起,向戏志才作揖拜谢,各个都是一副虚心领教的样子。
“呵呵,诸位也太看得起戏某,这些道理其实都是很简单。而在两军对弈之时,能够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冷静、谨慎思考的人,往往才能把握住战场的走向,从而就算是力挽狂澜,反败为胜,也非不可能之事。”戏志才淡淡一笑,又是说了一番道理,众人闻言,纷纷又是沉色,思考其中深奥。
这时,忽然有人赶来,快步来到戏志才身边,说了几句。戏志才听罢,不由面色一沉,呐呐道:“果然如此。”
“军师,怎么了?看你神色不好,莫非城内出了什么状况?”夏侯渊见戏志才神色不好,不由眉头一皱,凝声问道。
“看来这贾文和当真不能小觑。刚才就在两军交战之时,他派人赶往另外其余三门,把密书都绑在箭矢上,而且找的都是些膂力惊人的兵士,把箭矢射入城内,不少被百姓所拾。后来我军将士也发现箭矢上的小纸,发现纸上竟写着,董卓不久必将率数十万大军挟同天子一齐重往中原,又威胁说主公是董卓的死敌,胆敢投靠者,不但要抄家,而且还要灭族杀尽!!如今城内一片慌乱,由其是许昌各大世家,更听出张绣所谓的抄家灭族,无疑就是针对着他们,此下各大世家的家主已暗中联系起来,正商讨该如何应付!”戏志才此言一出,众人无不纷纷色变。夏侯渊更是惊得奋而怒起,扯声道:“董豺虎自失去吕布后,如同了无牙猛兽,一直躲在三辅不敢轻出,怎会忽然率兵杀来!?他就不怕重蹈覆辙,遭天下英雄所伐耶!?”
“这倒未必。虽然我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但此事却又令人不得不去相信。毕竟今非昔比,近年来各地诸侯互相征伐,当年各路诸侯,诸如韩馥、刘岱(马纵横宣告刘岱已死)、孔伷、鲍信、桥瑁等人纷纷已死。其余诸侯也有互相侵略,仇恨积聚已深,就算董豺虎卷土重来,天下诸侯恐怕已无法放下仇恨,结为同盟。
再者,如今中原混乱。董豺虎近年则在三辅韬光养晦,但若出兵杀回中原,就算没有吕布,以西凉兵之精锐,恐怕也必将是势不可挡。所以说,如果董卓真要出兵,如今是最好的时机。贾诩就是看中这一点,才会大肆宣传,使得城内人心惶惶,那些素来以家族利益为先的世家,为保存家业,自会有不少人倒戈背叛,如此一来,本就兵力不多的我军,一旦城内大乱,又如何抵挡张绣的两万大军!?”戏志才疾言厉色,迅速地就和众人分析出其中利害。
夏侯渊不由脸色连变,忙问道:“军师那眼下可如何是好!?”
“先别乱了阵脚,还请乐将军立即挑选出麾下精锐作为细作,潜伏在城中四处,一旦发觉有人造反,那就杀鸡儆猴,我倒要看看,这些世家的人,到底是怕那贾诩的威胁,还是怕即将架在脖子的利刃!!”戏志才双眸里猝地射出凶狠之色,却是耍起手段来,也是极其可怕。
乐进听令,很快站起,拱手领命后,犹豫一阵,还是紧皱起眉头说道:“可但若如此,恐怕要杀害不少人,这般一来,就算能稳得了一时,随着时间推移,积怨愈深,恐怕整个许昌城的世家,都会一齐造反,拼个玉石俱焚。而且这对主公的声望,恐怕也有损害,此事但若传出,日后其余城县的世家谁还敢投靠主公?”
乐进此言一出,夏侯渊与一干文武都是觉得顾虑重重,全都沉下了面色。
戏志才却是一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诸位不必多虑,此事戏某早有对策。”
“军师说得可是真的!?”夏侯渊知戏志才素来多计,听罢不由大喜,急是问道。
“我何时欺瞒过将军你?何况,以主公的本领,半月之内必可解决刘辟、龚都,随后再率兵回援。夏侯将军可也别忘了,主公麾下有一支神行军,皆由精锐组建。若是神行军的话,从陈留赶到许昌无需三日,到时自然一切危机得以化解。眼下已过三日,也就说接下来只要我等守住许昌半月,便可保得许昌无失!”戏志才赫赫振词,说得众人无不欣喜激奋,如同在绝望的无尽黑暗中,忽然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把黑暗瞬间驱散了。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一处山头上,正好可以眺望许昌城内。此时正是黄昏时候,贾诩在这山头上已看了许久,斜阳照射在他冷淡的面容上,似也多了几分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