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已有霸气绕体,让人不敢丝毫小觑,再看他目光炯炯有神,不卑不亢中,却又有敢于力抗天下,鏖战苍宇,永不低头的韧性。
“好一个英雄出少年!”马纵横却也不禁发声而道。两人几乎同时出声,各自说罢,不禁相视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在席中的胡车儿、黄盖等人,却是不知所然,各个面面相觑,都不知这两人为何忽然发笑。
须臾,笑声停顿。孙策再次起身,双眸烁而聚光,拱手再次拜道:“早闻马将军有鬼神之姿,盖世之威,乃人中之龙,英雄中的英雄!小儿尊仰久矣!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小儿但恨不能早日相见,听从马将军教诲,若得几分指教,必终身受用!!”
孙策此言一出,倒是有献媚之嫌,但若见他的神态,凝沉而肃然,便又教人觉得他是出自肺腑之言。
“孙家少主年少有成,果然也如传闻那般有霸王之姿,日后定然前途不可计量!”马纵横嘴角上翘起一抹邪异的笑容,望向孙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赏识。
不过,在这一瞬间,孙策却不由心头微微一揪,在适才马纵横发笑的刹那,他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绝世无敌的身姿。旋即,忽然又想到那人早已死去,自己一雪前耻已无希望,不由显得有些落寞、唏嘘地低叹了一声。
马纵横见了,不由来了些兴趣,问道:“孙家少主为何叹气?“
孙策听话,却不隐瞒,拱手道:“适才见马将军那威风的身姿,不觉想起了某个故人,却又想到他死于小人之下,不觉有些惋惜罢了。”
马纵横一听,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你那故人,莫非就是那邪魅吕奉先耶?”
“有人称他为妖魅,有人认为他是战神。但前头总有个邪字,正因此人作风别具一格,所作所为,都但凭自己主意,无人能够把他驱使,也无人能够有这个本领。
若非他自愿,我还真不相信他会被人杀死。却不想不过是为了一个女子,竟宁愿抛弃一切。吕布啊,吕布,你若就这般死去,我岂不孤哉!?”孙策先是长吁一声,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吕布那个绝世无敌的身姿,说到最后,更是情不自禁,没有多加思虑,全凭心意便是说出。
只不过,他这话倒是把胡车儿给惹火了。
“小儿放肆!!纵是吕布在世,亦不曾败过我家主公,却擅取天下第一之名,真是可笑至极。再说前不久我主一日之内,连挫刘关张兄弟三人,威震神州,天下无敌!!我主尚未叹孤,小儿敢耶!!?”
却见胡车儿一拍奏案,忿然就起。黄盖倒是神色一变,没想到这一路表现得愈来愈成熟的孙策,竟然会有这般失态,再说眼下身陷腹地,如在虎口,也连忙起身,向马纵横告罪道:“马将军息怒,我家少主年幼无知,来前我家主公便三令五申,让我看着他。若他有所得罪,全都是我这做臣下的并未尽职,愿一力承当!!”
却见不知何时闭起双眸的马纵横,忽然缓缓地睁开,两道骇人的光芒骤地射出,浑身忽有一股极其恐怖,慑人心神,犹如神明鬼尊降世之威,惊得孙策不由双拳拽紧,心头不禁地在跳动,浑身血肉不断地在绷紧再绷紧。
那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当初他第一回见到吕布的那天。
“罢了。”猝然,那股可怕的气势猝地散去,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若不败吕布,这天下第一之名,只不过如梦泡影…又有何价值…”
马纵横徐徐而道。孙策听了,不由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容略显有些僵硬,却不知他后背早就湿透了。
“小儿适才有所失言,若有冒犯,还望马将军莫要介怀。”
“孙家少主,不必说这客套话了。你我开门见山吧。”
马纵横一震色,目光凌厉地望向孙策。孙策只觉自己近日见到的两个不同的雄主,给他的感觉是迥然不同的。
若说曹操,他就像是一团云,缥缈诡异,不知形状,但却有遮天蔽日之能。
而马纵横则像是一团烈火,无比旺盛的烈火,能暖却也能焚,能照明天下,却又能毁灭天下。
总之来说,若不想自取灭亡,最好就不要得罪这团烈火,以免引火上身,烧为灰烬!!
“天下正值乱世,社稷被贼人操纵,天子亦惨遭挟持,汉室早已名存实亡。但天子尚在,汉臣犹存。家父早闻马将军英勇刚烈,嫉恶如仇,如今各地诸侯纷争不断,各是私自抢掠土地,早就抛弃汉臣的身份。家父盼与马将军联手,肃清奸佞,他日迎奉天子,重建我大汉王朝!!”只见孙策说得声色俱厉,掷地有声。
马纵横听了,却是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你在陈留时,也是和那曹孟德如此说话耶?”
孙策一听,双眸不由一瞪,黄盖也不禁紧张起来。不过机灵的孙策很快就反应过来,凝声答道:“曹公名誉天下,各种事迹想必马将军早有听闻,我也不必一一细说。如此英雄,我父自然也盼与之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