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如今安邑里的贼子尚不知我军就在附近伺机,皆有松懈,兼之眼下又有夜色遮掩,这是难得的机会!我军要破安邑,唯有就在其军出城之时,趁机杀入。而且机会仅此一次,否则要攻破安邑这座可怕的固城,没有数万兵力绝无可能!”马纵横眼中精光晃动,说得陈式心头连跳,连忙又问:“可眼下我军只有三百余人,城内却有一万二千余兵众,若是硬闯,恐怕贼人一口就能把我军这三百人给吞干吞尽!”
“你这又是错了!我军在四更发起袭击,那时除了要出行还有把守城池的贼人外,城内其余贼人恐怕大多都睡得正死。我却又教你,在军中选出八个勇悍死士,加上你我,共分十队,每队三十人。到时杀入城后,但听一声令下,分开往城内杀入,且战且行,却无需死战,只要喊喝贼人无义,联军杀来,造成城内混乱,一直坚持到五更时候,高览若能率兵赶到,以他机智,必会在外以声势呼应。安邑城人口近十数万户,其中更不乏卫、蔡等忠于汉室的大世家,即时必有回应,若是如此,要破河东亦绝非不可能之事!”马纵横此言一出,陈式第一反应,就是这人一定是疯了,但是却又见他眼光炙热,不由连咽了几口唾液,问道:“将军你设计虽好,但其中却是极其危险,但稍有万一,定是全军覆没,而就算将军你身怀鬼神之勇,恐怕亦难逃出生天啊!”
马纵横听了,只是一笑,淡淡道:“我早做好决定,要不就攻破安邑,要不就死在安邑。”
陈式闻言,眼睛猛地瞪得斗大,死死地盯着马纵横,却看他不见任何畏色,反而从容得可怕。
而就在安邑城即将发生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役同时,就在河内温县之中,话说司马家乃河内大户,更擅于商业,甚至是偏布整个天下各地,不少诸侯甚至是贼子势力,暗里都受到司马家的资助。而在温县这里,每条街巷十有**都是司马家的产业,曾经有人说过,司马家的钱财之多,恐怕能够买下汉室江山的三分之一!
只不过时值乱世,钱财却也并非万能,若无保护钱财的能力,反而会引来杀身之祸,也正因如此,司马家才会暗地里不分忠、奸的资助各方势力。毕竟对于商人来说,最讲究的就是以和为贵,只要能让他们安心的行商,花上一些银两,根本不在话下。
不过饶是可以富可敌国,但司马家却十分地低调。而据说司马家这几年之所以能够突飞猛进,如日中天,全是因为换了一个极其年轻的家主,说是年轻,倒不如说是乳臭味干,因为这位家主才刚满十四岁。
此下已是三更时候,但打造犹如皇宫庭苑一般的司马府,却仍是灯火通明。
“仲达,江南袁家又要粮了,你这回打算是白送还是交易?”
“袁术此人贪得无厌,倒是把我司马家当做一座任他挖掘的金山了。一颗粮食都不给,把粮价提高百分之三十,另外给荆州刘表那里,送去三千具好刃。”
“啊!这会不会得罪袁术,这人心胸狭窄,而且他哥哥袁绍,更是河北雄主,我司马家可得罪不起。”
“袁绍、袁术两人素来不和。我倒是故意做给袁绍看的。袁绍若听说司马家对袁术有怨,必会前来讨好,只要攀住袁绍,未来二十年内,就没有人敢动我司马家!”
“咳咳,就算仲达你说得对,那干嘛还要送三千好刃给那刘表,这可是一笔不少的开销!”
“送给刘表,一是为了向袁术示威,二是让袁绍看看,我司马家不惧威胁,日后他也别想把我司马家死死钳制。第三,袁术心里清楚我司马家的财力,到时恐怕反而不敢发怒,还百般讨好。”
“你真有这个把握?”
“袁术这个人表面看似喜怒无常,难以捉摸,其实只是麾下谋臣所教,此人真正的面目,不过是个纨绔子弟罢了。这种人,你若是怕他,他就越以为你无能,甚至想要把你屈服,最好像条狗一样任他所驱。若是你敢和他反抗,他反而又会开始对你重视起来,重新夺量你的能力之后,若是你有这个能力,他自会收起那高高在上的架子。”
“明白了。仲达你也早些歇息,明日还有不少事要你处理呢。”
“好,三叔、四叔你俩放心,我很快就睡了。”
却见在门外,有一高一矮都上了一定岁数的老年汉子。高的留着满颚白须,精神奕奕。矮的,体态雍胖,一看就有富贵之色,脸上常挂笑容。
却说这高的名叫司马璜,在家中排行老三,矮的叫司马斌,排行老四。
两人这下对视一眼,便一起转身离开。
“老三啊,仲达之才堪比管仲、张良,留在这里,实在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