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看在他身上立有军功的份上,但若再敢有所浑言,必严惩不饶!!”
“我!!”关平听话,不由心里大喊冤枉,下意识地望向沮授。沮授也望向了关平,两人一对眼色,便已互通其意。
“逆子还不退下!!”就在这时,关羽却厉声呵斥关平退下。关平面色一变,见其父正怒,不敢忤逆,遂是诺诺领命,转身离去时,暗中向沮授投以眼色。沮授沉色不语,但心里已然明白一切。
少时,帐中只剩下沮授和关羽。沮授一提神色,走向关羽,正想说话。关羽忽地一举手,喊道:“军师不必赘言。关某伤势已恢复七、八,军中将士得以两日歇息,也已恢复过来。另外据细作来报,庞、黄之流也正向冀州方向撤去,眼下竟然已无顾虑,何不速速行事?”
沮授闻言,面色一怔,旋即连忙震色,正要回答。殊不知关羽陡地转过身来,身上威势骇人,凤目微睁,喝声而道:“军师,主公忍辱负重二十余年载,历经无数苦难,更几番陷入险境,每每都是九死一生,才得以生还。所幸苍天有眼,主公好不容易才在北境建立起基业,遂又韬光养晦数年,好不容易才等到如今这大好时机,你我身为臣子,岂能怠慢呼!!?”
关羽此言一出,身上的气势更霍然高涨几分,一股堂堂正义之气,更是逼得沮授几乎呼吸不过来。
沮授闻言,不由轻叹一声,心知关羽心意已决,但同时却也在脑念电转,思索办法。
须臾,沮授眼神一亮,拱手道:“二爷,某有一话。却不知二爷愿不愿听?”
关羽闻言,微微皱起那对卧蚕眉,但见沮授神情坚毅肃然,还是让点了点头,道:“军师且说。”
“二爷,这两日某却也广散细作到并州四处打探,今早刚得知传回消息。话说,自庞、黄两人败走的消息传开后,把守在并州各郡各县的人马也纷纷撤走。而如今并州兵力空虚,二爷若取,自易如囊中取物。竟然如此,二爷又何需亲自出马,只顾养精蓄锐,准备司隶战事,以免被马、赵之流占去便宜!!”沮授沉色谓道。关羽听话,眼神一亮,旋即下意识地手执起颚下美髯,似乎有些被沮授说得动心,道:“你所言倒也是理。”
沮授听关羽愿意听从,不由精神一震,忙又道:“不过二爷若不亲自领兵,只怕军中其余将领是镇不住那些异族将士。因此二爷最好不要派遣异族的军队前往,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人与各异族之间,积怨久矣。一旦北境各异族失控,只怕并州百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哼!!异族之流岂敢伤我汉人百姓,但敢伤之汗毛,关某必杀之!!”关羽一听,顿是勃然大怒,忿声喝道。沮授听了,一眯眼,道:“二爷,某却想这恐怕正是敌军之奸计。二爷且不想,那庞、黄二人不惜把并州拱手相让,只怕暗中必定有诡。而我军之中更是异族军队的人马居多,一旦这些异族军队失控,伤害了百姓,以二爷的脾性肯定会雷霆震怒,严惩不饶!!如此一来,二爷与北境各异族誓必有所芥蒂,若是事情持续地恶劣下去,甚至会使得异族的人马化友为敌!!这般的话,我军恐怕将不攻自破,到那时庞、黄二人在冀州再率兵马杀往并州,我军必败无疑!!因此,此事务必小心为妙!!”却听沮授疾言厉色地谓道。关羽却听脸色便越是难看。听罢,关羽不由大怒,忿声喝道:“庞令明和黄汉升这两个贼人,果真是居心叵测,狡诈至极,亏关某还饶了他们一命,早知此两人歹毒至此,当日就该将他俩的首级取下!!”
“诶,某早说过马贼麾下不乏高明谋士,这些人各个精于算计,狡猾阴险!只怕敌方早就料定二爷光明正大,并非心狠手辣之辈,因此只要想法设法赢得二爷的敬重,二爷便不会狠下死手!却又想这当日庞、黄之流,看似刚烈,实则不过是在做戏罢了!”沮授叹了一声,不由摇头而道。关羽听了,心里霎时对庞、黄两人鄙夷至极,冷笑两声后,道:“那又如何。眼下只怕他俩的奸计最终还是胎死腹中!!幸好军师谨慎细密,否则关某几乎中了这两个贼人之计也!!”
关羽话音刚落,却不料沮授又摇头一声轻叹,道:“诶,只怕庞、黄二贼的奸计并无那么容易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