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村长将手里最后一点烟头扔地上,狠狠踩了,不耐烦道:“跟你有关系吗?”
陆璟年笑了:“没什么,就是看村长一直站这外头,还以为你是知道了三叔爷找欧大夫是要说什么。”
而他这话一出口,对方的神色就变了变,似乎越发的不耐烦了,终于是开了口问起了他:“你昨天跟他一起进城去的药厂?”
果然如此,陆璟年其实刚才就已经猜到了,药厂的人应该是有找过他的,毕竟他们也怕遇上骗子,总得跟王村长确认一下,所以他们绕过王村长直接找药厂的事情几乎是当下就被这王村长给知道了。
陆璟年漫不经心地点头,随口回答他:“子熹说以后让我帮他打理跟药厂做生意的事情,就不麻烦村长你了。”
这么亲热的称呼说出口,就是为了告诉村长他跟欧子熹关系不一般,自己和他才是亲戚,其他都是外人。
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你帮他?你知道这药该怎么卖?找什么人卖?”
陆璟年的嘴角上扬几分:“总比子熹傻乎乎的信错人,到头来被人卖了还对人感恩戴德的好。”
被他这么一讥讽,对方的脸上彻底挂不住了,声音也跟着沉了下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璟年笑眯眯地把揣裤子口袋里的合同拿出来,展开举到了村长面前,问他:“这是之前药厂跟子熹签的合同?”
村长扫了一眼,眼里有心虚之色闪过,随即不动声色道:“是。”
“丹参四块钱每公斤,白芷三块五每公斤,板蓝根两块钱每公斤,”陆璟年念着那合同上写的价格,又问道:“之前药厂每年从子熹手里收购的药材真的就跟这合同上写的一样,加起来只值个八.九千?”
“上面白纸黑字不都写的清楚,每样药材就这个价钱,欧大夫地里的药虽然好但数量不多,一年卖个八.九千算不错的了。”
“可我们在药厂那边看到的可不是这样的呢……”
“……”王村长慢慢咬紧了牙关,却因为心虚说不出话来。
“你伪造药厂公章,又冒充子熹签字按手印弄份假的合同来欺骗欧他,你这种行为算是诈骗吧?如果我们去报案告你,到时候可就不是你说一句这是你们村子里的事外人不能管就能解决得了的。”陆璟年慢慢悠悠地说着,却字字句句都是在揭王村长的老底。
被他这么一吓唬,王村长脸都青了,口气却是硬得很:“你少吓唬我!就凭这么一份合同你能说明什么!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自己伪造出来的诬陷我的!”
他这么说就是摆明了要抵赖了,总归每次他给欧子熹钱都是私下里给,到底是给了多少旁人也说不清楚,但陆璟年却显然不以为然:“药厂的合同上子熹的签名和手印都是你代劳的吧?真要打官司笔迹鉴定一查就查的出来。”
眼见着王村长听了这话脸色又青又白,更加心虚,陆璟年又笑着从另一边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昨天才买的那个手机,拨弄了一下,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就这么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放了出来。
“有了这个录音,王村长还想赖吗?”
所以他刚刻意把合同上的药材价格念出来,也是故意的。
王村长阴沉着脸下意识地扑上来就要抢手机,陆璟年已经先一步快速动作,把手机又塞回了裤子口袋里头去,满眼不屑地看着他。
欧子熹这个时候正从三叔爷家出来,走上前来见陆璟年和王村长之间气氛奇怪刚想开口,陆璟年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走吧,我们回家去。”
欧子熹抿了抿唇,虽然三叔爷要他跟王村长赔礼道歉,但这事情摆明了是王村长不厚道欺负他在先,他不在三叔爷面前说是不想彻底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但反而要他去道歉,他却也不想。
所以陆璟年一说走,欧子熹没有多犹豫就跟着陆璟年走了,留下气急败坏的村长一个,俩人回了家里去。
陆璟年把那段录音放给欧子熹听,欧子熹听过却是皱起了眉,担心道:“这样不是彻底跟他闹崩了。”
他本就是不想这样才没有说出来反倒是这个陆璟年直接就跟王村长给杠上了。
陆璟年却是不以为然:“你怕他做什么?”
欧子熹忧心忡忡道:“你是不知道,虽然村子上的琐碎事情都是三叔爷他们三个做主,那是大家给他们三个老人面子,但村长他一个人兼任村支书和村长,在县政府里还有关系,我们这么得罪他,要是他以后找麻烦……”
陆璟年安慰他:“我们手里有他的把柄,他要是还敢针对我们,我们直接向上头检举他,他这村干部别想当了还得吃牢饭,我看他现在更怕我们才是真的。”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