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铖一唏嘘,问:“这狗太监建个楼阁,还弄出如此多名堂来,这么多房间,哪个是他练功之所?”
寒枫拿眼示意各人说话谨慎些,继而压低声调,回道:“塔楼便是。左侧廊庑有三室,分为宝林阁、仙域阁、汤沐阁,分作存放妖器、搁置丹药和沐浴之 用。右侧廊庑乃是一长形大屋,名曰珍罗阁,里间有床帐十二顶,是老太监豢养肉囊所用。”言至尾处,寒枫话音明显添了烦恶,也更是小了些。
凌风等人早已听闻“肉囊”之说,对此恨之无遗,闻听寒枫再次道来,更是添了不耻,由是段铖恨然道:“狗杂碎,太监也要做这风流事,待会我非烧了 他这狗屁逍遥堂!”
正此时,突闻有些许声响传过,寒枫下意识地拉了四人向一旁躲去,因逍遥堂周遭尽是花蒲,他们委身其中也正掩过。
极目看去,却有几人鬼鬼祟祟,观其打扮,应是太监模样,只见他们手中抬着一尾席子,席中似裹有人来,因为依稀可以看见挣扎。
一抹惑然从寒枫面上飘过,恰被凌风观得,于是问:“这有什么不妥吗?难道是王继恩在此?”
寒枫微微摇首,道:“我也不知,算日子来,老太监前日才狎亵过,此非三日之期,又非望日,老太监不该在此。但刚刚那几个贼太监确实是老太监的义 子,是看管逍遥堂的,他们所抬之人也是从珍罗阁出来的,是那些‘肉囊’没错”分析正半,寒枫突然“哦”了一声,似有所悟,奸邪一笑,道:“哼!有好 戏看了。”
寒枫虽未说透,但笑意中的玩味令四人略有懂意。
五人见那群太监径直溜进逍遥堂,又观四下无侍卫出没,便也悄声分至逍遥堂两窗之下,侧耳听去。
只听里间传过催促声来:“看你那笨模样,还不瞅准了再上,快点吧,老子也起意了。”另有附和声若干,听调而辩,堂中当是五人。
被催之人大不乐意,嘟囔道:“赶着投胎呐,我打小没了命根,哪里晓得怎么去弄?别赶鸭子啦,越说越不行了,进不得里去”
一阵哂笑过后,一人满含嘲讽地道:“长嗣,看你那球出息,亏得天天看老爹淫幸,杂没得学会呢。”其实“嗣”便是王继恩给自己义子起的名字,其共 有嗣子五人,分唤作长嗣、次嗣、中嗣、后嗣、幼嗣。
长厮有些恼了,道:“次嗣,没得你这样的,没听过俗语说‘眼高手低’么,我看老爹来的时候顺畅的很,可我就是做不来。要不,把‘春花秋月图’拿 来,瞅瞅再来,反正老爹今日不在,咱们正好学学,也算在这世上做回男人。幼嗣,你去!”
幼嗣闻言便去,其实“春花秋月图”乃是男女房事的******,而此副画作更是别有意味。
话说公元975年,南唐亡于宋,太宗将南唐后主李煜一干宫人尽皆掳于汴梁收押,其中便有李煜之妻小周后。太宗垂涎小周后绝美之色,便假借命妇朝觐的 机会,多次强幸小周后,后愈发不可收拾,竟而命画师将临幸画面作之为图,便是此作
五嗣这等污秽之语已令五人觉得发耻,寒枫缓缓起身走至门前,抬手示行,四人会意,皆悄然而起。但得一声砰响,却是寒枫踹门而入,四人紧随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