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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 埋下第一步暗棋（第1页）

高三的尾声，就如同隆冬的尽头，大地都丧失了生机，死气沉沉的氛围，没有任何精彩可言，谁有希望金榜题名，谁注定名落孙山，都已经有了定数。

十年磨一剑，如果奇迹这么容易创造，那些挑灯夜战，风雨无阻，闻鸡起舞，悬梁刺股的莘莘学子们岂不都像傻瓜一样？

此刻一中西北角的‘炼狱’已经是真正的‘地狱’，晚自习时间，整个高三教学区一片死寂，跟高一高二的喧闹不同，即便是课间时间，除了零星起身上厕所的学生外，所有的教室里几乎都是成片片地伏案苦读，这个时候无论是实验班和普通班都感到即将压在身上的高考大山。

至于那些差生，老师和同学，早就把他们放弃了，有句话形容很形象——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或许大多数人学无所成就注定沦为社会底层，但真正有实力的人，就算是虎落平阳，也能占山为王。

在大多数人还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为前途堪忧的时候，以左鸩枫为幕后，于昊正为台前的瞳组触手已经伸到了J县各个领域，城里的，乡镇的，庄户的，街道的，片区的，只要是和娱乐产业沾边的，都有瞳组的影子。

虽然瞳组到目前为止还并没有支柱产业，但因为摊子铺的大，每天那都是日进斗金，只不过瞳组人数也多，资金流动也大，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有利则人聚，无利则人散。

打江山需要的是肝胆相照的生死兄弟，但是守江山还得靠庞大财力堆砌成的人肉帝国，对于任何组织来说，财富才是真正实力的象征。

这不，瞳组发展到现在，规矩有了，地盘有了，人也有了，但是在这个运作模式下，已经很难继续扩张了，称霸一个县不难，拿下一个市也不难，但少年人前程似锦，当年那些雄心壮志岂能止于做一方啸聚山林的地痞混混？别看那些县城的大混混很风光，混混永远是混混，不入流的。

欺负欺负贫民百姓，勾结勾结乡官土绅，和警察打打游击，背地后里捅捅刀子，开几个酒吧迪厅，没事猎艳下药，黑面上害怕，其实不知道多少装孙子的人在背后咒他早死，白面上敬畏，其实就是有不方便出面的事让他们当炮灰，最后不是被小逼崽子捅死了，就是把牢底坐穿了，很少有几个能善终的。

看到了这一点的瞳组高层，新学期第一件事就是商讨如何打破眼前的僵局，为瞳组插上一扇高飞的翅膀。

“赚钱无非从黑白两道下手，白道上的钱需要政府的扶持，我们瞳组还没渗透的那么深，所以白道上的生意暂时不用考虑。”

“从黑道下手的话，无非就是传统的保护费，通过为一些客户群体混乱的场所提供保护并从其营业额中抽取一部分作为佣金，美名曰保护费，我们瞳组现在就是这种模式，但现在J县治安这么好，哪有那么多乱子，所以这几年，保护费产业已经开始走下坡路，我们也该从这种传统模式跳脱出来，探索新的领域。”

潘子政分析道。

“老潘说得有道理，而保护费之外的黑道产业无非就是‘黄’‘赌’‘毒’油水最大，‘黄’又叫做皮肉生意，虽然看似是三者里最不赚钱的，但是其实也有很多文章可以做，黄的产业可以分很多阶层，为社会不同层次的人提供服务，最底层的是为社会流动人员，进城务工人员，提供服务的‘野鸡’阶层，主要依托车站附近的宾馆，工厂工地密集区域提供每次几十块钱到几百块不等的服务，提供服务的人自己都吃不饱，更别谈油水了，而且底层是传染病高发的阶层，钱赚不了多少，还祸国殃民，就算入手‘黄’也不能做这个层次的。”

“老刘你还很有见地嘛，我补充几点，再高层次的就是为社会白领，小资，中产阶级提供服务的人，这个阶层主要扎根于洗浴中心，KTV，商务酒店等娱乐场所，且开始出现男性工作者，为生活压力大的女性提供缓解压力的服务，俗称‘鸭’，说白了就是最底层的升级版，本质上还是没有质的飞跃，可以赚钱，不能发家，不提倡。”

“而最高等的‘黄’才是我们要涉足的领域，这个阶层主要针对的是商贾巨富，社会名流，达官显贵提供服务，换句话说就是上流社会的皮肉生意，这些人一般挥金如土，甚至有的人一句话就能解决刀枪金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层次的‘黄’才是王道，对社会危害最小，所挣得也都是那些贪污受贿的黑心钱，我们也可以藉此掌握很多商界人士和官员的把柄，都说红灯区是最好的情报站，不过这个阶层对提供服务的人素质要求就比较高了，偏向于高学历，高文化层次，大学生、模特、主播、明星最是炙手可热。”

“‘赌’是上流社会最为流行的娱乐方式之一，因为政府的严令禁止，让它游离于社会法度之外，‘赌’中的规则之所以有约束力，全靠黑暗势力的血腥手段威慑，虽然不受法律保护，但赌场规矩却比法律更有执行力，只要涉黑，‘赌’就必须插一脚，我们瞳组当然也不例外，我们现在缺少的就是技法高超的‘老千’，每一个设局之人手下必须有一个能掌控节奏，运筹帷幄的老千，还必须有看破对方千术的反千能力，我们必须培养一个凌驾于万千之上的千王之王，才能在‘赌’上大展拳脚。”

“不知道幻瞳和暗瞳之中有没有擅长千术的人才呢？”

“擅长的是有，但都难堪重任，只能边发展边网罗了，一旦有合适的人才，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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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相比于另外两者，社会危害是最大的，也是白道上打压最力度最狠的，一旦涉毒，那就一黑到底，彻底没有漂白的希望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利润惊人的恐怖，堪称是一把‘双刃剑’，玩得好可以平步青云，玩不好那就是玩火自焚，为了我们瞳组前途考虑，是否插足‘毒’这一块必须慎重考虑。”

“瞳组发展到如此规模，政府之所以不动我们，就是看中我们不做越界之事，因此我们才能在J县严打期间都能成长得这么快，我想他们一定暗地里对我们加强了监管，一旦和毒品扯上关系，就意味着我们的瞳组彻底从一个学生组织上升到黑社会团体，到时白道容不下我们，只需一夜，瞳组就将覆灭，我们这五年，做了多少努力，千万别因为眼前的利益，丧失大局，而且一旦涉毒，我们自己人也难免会沾上，瘾君子放在哪里都是毒瘤和炸弹，我可不想到时候和人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有人毒瘾犯了，所以毒品，不能沾，起码现在的我们，碰都不能碰！”

于昊正斩钉截铁道。

于昊正的话语警醒了众人，不要被利益冲昏了头脑。

左鸩枫微笑地看着讨论中的各人，开口道：“其实说了这么多，横在大家眼前的最大障碍，还是来自于白道上的打压，我们还没有铺路，就开始上‘赌’和‘毒’这两个生猛之物，当务之急，是摆平来自白道的障碍，摆平之后我们还必须在白道中有自己的身份，黑白相依，才是长久的生存之道，地下世界的王者，在平面上绝对不可能平平凡凡！

我们不能把自己定位为黑道，不管黑道和白道，都是人走出来的，其实都是人道，我们瞳组要走的不是黑道，也不是白道，而是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