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伴同行,羯城多疑,数次审问奴家几人,若不是王爷从中斡旋,说不定还要被当做奸细关入大牢。”
李落微一错愕,没有接言。青桑轻轻笑道:“大将军不必多心,羯城生性本就多疑,当日朔夕之中有不少行商都被抓了起来,严加盘问,非是青桑一人。再过不久,西戎和大甘交战,狄州战事未息,奴家也不愿转道途经回蒙回錾两国,便耽搁下来了,不过幸亏有此耽搁,要不然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大将军了。”
李落叹了一口气,两国交战,受苦最深的还是这些无辜百姓。李落虽不明青桑为何不愿借道北进,但见青桑似是不愿深谈,便不多问,微一沉吟,略有些赧然道:“李落尚有一事,还请青姑娘莫怪。”
青桑奇道:“什么?”
“当日青姑娘赠与我的玉佩,出城之后,我便让沈先生毁去了。”
青桑惊呼了一声,眼中闪过遗憾之色,呢喃低语道:“毁了呀。”说完抬头望了李落一眼,抿嘴一笑道:“大将军不必放在心上,当时当日,情势紧迫,奴家还要感激大将军庇护青桑之心。”
李落展颜笑道:“下次若我拜见青姑娘,想必也无需再持佩求见了吧。”
“大将军说笑了,若得大将军到访,青桑欢喜还来不及呢。”
李落微微一笑,应了声好。沉默片刻,青桑悠悠说道:“今天,谢谢大将军了。”
李落微一错愕,淡然回道:“青姑娘客气了,我本意也不愿杀他们,只是借姑娘情义做台阶罢了。”
青桑轻轻摇摇头道:“奴家并非指此事。”
“哦?那是何事?”李落诧异问道。
“大将军今时不同往日,军中众将以大将军马首是瞻,大将军自然不能轻易下得军令,万事都要以军中战事为重,青桑固然感念,不过,”青桑微微一顿,美目涟涟,朱唇轻吐道:“大将军今天为青桑动怒了,青桑很高兴。”说完脸色一红,垂下头摆弄衣角,不去看李落。
李落一呆,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两人俱是不知如何接言,少顷,青桑微一跺脚,娇嗔道:“不说啦,奴家先回去了,大将军也早些休息。”说完似是逃避般疾步离去,只余下李落一人还自出神。
良久,李落长叹一声道:“楚姑娘,你来了。”
城边暗处走出一人,正是楚影儿。
李落微微苦笑,方才与青桑一席谈话想必都落入了楚影儿耳中。果然就听楚影儿冷冷说道:“我一直在。”
楚影儿自行军之始便暗中保护李落,几近寸步不离李落,李落心存感激,数次着楚影儿不必如此,只是楚影儿却仍是我行我素,并未有一刻松懈。
两人生死相依,李落原本以为两人当不会再有主从之感,岂料楚影儿伤愈之后便又如同往日一般,李落哭笑不得,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