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的四千骑兵并没有追击,徐徐撤回城中。
最可怜是冲在最前面的四骑嗗鲁达的贴身护卫,全被袋狮扑倒在地,有两人被袋狮咬断了脖子,两人已经被开膛破肚,最柔软最有营养的肾脏被袋狮叼在了嘴里。两个男孩一声尖利的口哨,袋狮心有不甘地跑回门里,一付下水拖着有十几米长,城门轰然关上。
城墙外苦仙浒的铜鼓声越来越激烈,沿着城墙燃起了无数的火堆。
赵云站在“芒栏”门楼上,一脸严峻地望着城墙下一望无际苦仙浒的军队,黑压压无边无际。八号井垒周围地势平坦,能倚重的只有这道城墙,城墙如果被攻破,近百万天庭军能否全身而退都是个问题。
“赵副将,刚才我生擒了苦仙浒的前锋,您看见了吗?”崖布子兴冲冲地跑上门楼,勇猛的崖布子还像个孩子。
赵云笑着点了点,蓬松的长须,微微颤动。
“赵副将,把这废物斩了祭旗吗?”
“不,放他回去。”
“为什么?赵副将,我拖了半里地好不容易才把他拖回来的。”
“放了吧,多少能拖点时间,等二郎神带着‘守城死士’赶到。”
“是,赵副将。”
崖布子飞步赶到城下,此时嗗鲁达还没有清醒过来,背部全被磨破,血人一枚,崖布子解开捆在嗗鲁达身上的铜链,从腿肚子里抽出一把两尺多长的小匕首,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嗗鲁达十来公分长的左耳朵掉在了地上,巨痛之下,嗗鲁达悠悠醒来,崖布子一把把他提溜起来。
“滚......臭猪,回家劈柴去吧。”崖布子一脚重重踢在嗗鲁达的屁股上
厚重的城门开了一条缝,反绑着双手的嗗鲁达跌跌撞撞地被推出城墙,被崖布折弯成一个圈圈,二百五十斤重的开山斧套在他的脖子上,好狼狈......
起夜雾了,苦仙浒主力分成十个方阵,铜鼓震天,旌旗蔽天,推进到离城墙二里左右的地方才停下,惊起无数栖落在尸体上大餐的秃鹫,一群鬣狗坠着沉甸甸大肚子,惊恐地逃回到山林里。
身穿红马褂的快骑手举着令旗,往来纵横,把金丹的指令快速地传到各个纵队。
长号声骤然响起,方阵中间十台重型抛石机,在雾气里,显露出庞然身躯。这些重型攻城器是金丹为了这次战役特别打造的,二千斤的巨石,能掷到四里开外,每台需要三千多人拉动绳索,五百匹辎重马绞动绞盘。
一枚二千斤巨石弹到空中,随着地上一个黑影快速撞向城墙,“砰”地一声巨响,城墙被砸出一个大坑,被砸碎的条石碎渣就像一朵水花一样飞撒开来。
十台重型抛石机,瞄准第一枚石头落地的方位,开始连续轰击,城墙很快被轰塌了三分之二,不断有巨石穿过豁口,滚入城墙后的预备队方阵里,一压一溜,天庭军损失惨重。
崖布子、大牦牛和李东线等一大批猛将,不下五次向赵云请求出击,不毁掉这远距离的攻城利器,只有挨打的份。
“不许出击,有谁违抗命令,寸断。”赵云一生戎马,见识过无数的恶战、死战,闻到战场上的血腥味,赵云脑子越来越清晰,对于战场的敏感程度,二十岁刚出头的崖布子怎能比拟?
抛石机开始转移轰击范围,一段上百丈城墙的两头被砸开了两个豁口。那段孤零零城墙上的二千名弓弩手,没有接到撤下的命令,张弓搭弩巍然不动。
“撤下弓弩手,沙包袋准备。”赵云冷静地下达命令。
二千多名弓弩手撤下不到半刻钟,抛石机对这段豁口间的城墙开始了集中攻击。半个时辰不到,城墙终于轰然倒塌。
苦仙浒的长号声第二次吹响,大缺口正面,十万长藤牌手首先发动了冲锋,速度不快,但行进十分稳健,二十万强弓弩手紧随其后,一万名登城敢死队袒胸露乳,一手铁钩,一手短斧,掩护他们的是两侧五千多张三弓床弩。五十万重装骑兵徐徐跟在后面。
一辆巨大的攻城锤在上千人的推送下,奋勇朝芒栏大门冲来。
无数的井阑(箭塔),云梯,就像切叶蚁举着树叶,朝城墙靠上来。
“堵上缺口,弓弩手准备。”赵云的命令通过十名禁卫的齐声大喊传了下来,上万名的背着沙袋的随军民夫“嘿”地一声,从地上背起上百斤的沙包冲向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