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似乎都是聋子一般,竟然无动于衷......大牦牛暗暗叫苦,苦仙浒军的素质远远在自己手下之上,遇乱不惊,没经过严格训练的部队根本不可能做到。
大牦牛看见燃得正旺离最近几堆篝火,每堆篝火都架着可以烧两天柴火,门板、桌椅、棺材什么的,他立马有了主意,“你们把衣服脱了......”
他领着小分队,来到最边的两堆篝火边上,只见大牦牛把衣服包着瓦罐,捡起一块大鹅卵石,只等炮声响起......可惜的是,等了老半天,炮声不再轰鸣,不知道凯席和德朗月都干嘛去了,近二万人,竟然不能“勾引”苦仙浒军发射火炮。
大牦牛决定不再等待,掏出匕首,把瓦罐封口的蜜蜡一一挑了出来,把油料“汩汩”倒在衣服上。
接下来的行动,大牦牛决定亲自行动,成不成就靠这一招了,老姬已经对部下的执行能力产生了严重怀疑。
没等大牦牛抱着油汪汪的衣服爬上河岸,一队巡逻士兵走了过来,大牦牛立马退了回来,示意所有人靠近河岸,躲进茅草的阴影里。
那些士兵替篝火架上了最后一批木头,很快离开了。大牦牛一抬头,一个雪白的屁股正对着自己,臭不可闻。
“焦少爷,拉粑粑用得着躲那么远吗?小心别被蛇咬掉了基巴。”走远的几个士兵笑着打趣道。
“哪能呢?都什么季节了,还有蛇,嗯......”
大牦牛只觉后背一股热量传来,他知道这保持着良好如厕习惯的士兵把粑粑拉到了自己背上。
大牦牛用实际行动很好地给边上的部下上了一课,埋伏最高境界是火烧到身上纹丝不动,一坨粑粑又算得了什么呢?
也不知道这姓焦的士兵吃什么了,稀里哗啦,越来越稀的粑粑喷得大牦牛满头都是。
好不容易等到焦士兵拉上裤子,拔出插在边上的长矛,追同伴去了。大牦牛顾不得擦一下埋汰东西,像条壁虎一样紧贴着地面,爬上河岸,匍匐前进了十来丈,把一件件浸满油的衣服扔进篝火里。燃得正旺的篝火,突遇油料,燃起冲天大火。
大牦牛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了扑过来的火舌,朝第二堆篝火匍匐前进。二百来颗黑乎乎的脑袋,就像在观摩教头的示范动作,不一会儿第二堆篝火被大牦牛如法炮制很快引起大火。小分队队员们,突然瞧不见大牦牛的黑影了,正在焦急等待间,清洗干净的大牦牛已经从河里涉水过来。
“等篝火烧得差不多了,你们跟着我靠近那座大院子,见我扔出大瓦罐后,你们把身上的油瓦罐全都甩到院子里去。”
“千夫长,接下来怎么办?”
火光下,一名稚气未脱的士兵满脸崇拜望着大牦牛,紧张地舔舔发干的嘴唇问大牦牛,大牦牛心一下软了,谁天生会干杀人放火的事呢?自己这身“功夫”不也是亲如父亲的老鹅百夫长教自己的吗?
“孩子,接下来,你就跑,哪里没声音就往哪里跑,记着脱离危险后,尽快回到芒栏。”
“是——!千夫长。”
过了一个时辰,黎明前的黑暗来临,被火上浇油后的篝火火势明显弱了许多,周围一下暗了下来。
“大家准备——!检查身上的瓦罐绑紧了没有?”
大牦牛在篝火轰然倒塌的一瞬即,跳上河岸,猫腰快速向大院子靠拢。小分队队员们见他们的千夫长身先士卒,紧张的情绪消散了很多,学着大牦牛的样子,像一群猫鼬很快靠近了大院子,几天没有好好休息的苦仙浒士兵,眼见天色将明,警惕心稍微一懈怠,没想到死神就在这一刻降临。
大牦牛不慌不忙解下身上五个油瓦罐,在地上摆好......他抡圆胳膊,朝大院子的大门一连甩出两颗。
十几名蹲在大门处警卫还没从地上站起来,身上已经被引燃,鬼哭狼嚎让大牦牛这个历经无数恶战的“老油条”都心里为之一颤。
大牦牛从地下捡起余下的三颗,准确把油瓦罐扔进大门里面,大门很快被引燃,紧跟在大牦牛身后的那名小兵,臂力惊人,瓦罐飞进高高的院子里面,上千个瓦罐落地,整个大院子很快烧起冲天大火,大牦牛只觉得脸上一阵灼热,继而剧痛。
“撤——!”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只有身边小兵听见了,身上还有一个油瓦罐没扔出去,背起就跑。
大牦牛用胳膊挡住脸部,帮着身边的几个士兵把瓦罐都甩出去以后,才发力往小河方向猛跑,一队苦仙浒巡逻的轻骑兵催马赶了过来,在河岸警卫的苦仙浒士兵也包抄过来。
大牦牛很快追上那名第一个撤离的小兵,一把把他背上碍事的油瓦罐扯了下来,小兵的速度瞬间快了不少,几步就跳下了河岸,大牦牛跳下河岸,见苦仙浒兵即将把后路截断,他把手里的瓦罐奋力投了出去,正好落在第二堆篝火上,炸起的大火,让追兵一下全伏在了地上,就在这眨眼工夫,大多数小分队队员全跳下河岸。
大牦牛几步趟过小河,全力奔跑,一直到不见后面的火光,大牦牛被一道田埂绊了一脚,狠狠地摔倒在地,不下十几人压在大牦牛的身上。
“娘......娘的,你......们......压死......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