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心无杂念的比丘尼或者坐禅僧,不过只是一念之间罢了,心无杂念固然好,可我觉得再多的功也不如在俗世中出家好,至于持戒僧就算了,我已经杀了那么多人,屠刀不是一件众生衣就能卸下的。
心静只是众生衣携带的奇特能力的一种,另外一种能让我感应到的就是一股由众生衣上投入身体的奇异能量,居然能与七杀之力汇合且不端的对七杀之力进行淬炼,这时候我才算明白之前督卫为什么会那么想拥有这件衣服了,同时也有些懊悔之前对赵无极的猜测。
众生衣整体上来看是一件由许多不同颜色的布块利用头发?缝合而成长衫,我仔细的看了一下,确实是头发,而且还是卷曲的,由此可见极有可能是达摩自己的。
这个想法震撼到我了,那是佛的生发。
好在穿上众生衣后,心境上明显淡定了许多,所以也只是有些感慨,少了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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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猪鬃场的一个破旧的仓库地上找到了一顶破旧的草帽,弹了弹上面的灰尘戴在头上,就算不去照镜子,也能想象到自己一副叫花子模样。
叫花子在六市一带通常是被当做疯子的,所以当我出现在有人的地方发现回头率很高。
这倒是出乎了我最初的目的,好在京央的人应该想不起来我会这身打扮出现,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个并不缺钱的年轻人。
为了验证我的这种想法,我刻意的在新建好不久的六市警察大楼门口溜达了一圈,来来往往经过的警察虽然也会看我,不过都是带着厌恶的眼光,这其中并不乏熟人,就比如已经正式升任为六市市局局长的冯叔。
在我刻意的压低了破草帽后,他不仅没认出来我,还丢给了我十块钱。
拿着那十块钱,我满心都是苦涩,估计他已经知道被通缉的人是我了,也不知道如果认出我来会不会抓我。
想来应该是会的,这个世道,立功本就很难,如果真的能抓到我,估计他离省厅就不远了吧?
反之,如果他真的要抓我,我会伤害他吗?
应该不会,因为我很清楚他根本不可能抓到我。
在市局大院门蹲坐了好一会儿,也没瞧见楚明,想来他可能并不在市局这边。
正准备离开,一辆京字打头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市局大门口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怎么来了?
我有些疑惑的望着从车上下来的那个许久不见的瘦子。
依旧是油腻腻的头发扒在脑门上,梳了个像小孩屁股似的中分,小身子架上穿着一套笔挺的西服,怎么看怎么像穿着龙袍的猴子。
这样的气质,除了冯裤子外,还能有谁?
紧随着他下车的还有一个熟人,慕容。
慕容下车的时候,朝我这边扫视了一眼,我当即屏住了呼吸控制住内息,因为怕被她发现,所以我并没改使用六识。
直到两三分钟后,我才抬头,两人早已经在市局的人带领下进了市局大楼里。
我苦涩的摇了摇头,从地上站起来,顺着公路旁边的非机动车道朝南站方向走去。
冯裤子跟慕容应该是接受了悬案组的任务来抓我的,这让我心里有些难过,毕竟曾经一起出生入死过,却没想到因为一个李家,现在变成了敌人。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忍心对我动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应该不忍心对他们动手,人不是草木,是要讲感情的。不过就算他们真的对我动手,我也不会去怨恨,毕竟那也是身不由己,不可抗力的。
这样的心境让我着实有些诧异,已经到了杀人不眨眼地步的我居然也会有这样的想法,看来应该是身上众生衣的作用。
因为众生衣的外观,一路上我尽遭人白眼与同情的目光,倒是让我发现居然可以如此轻易的善恶分。
步行了四十来分钟,临近下午三点钟左右,我才来到六市南汽车站,因为还未实行实名制,所以我直接去售票厅买票,可能他们以为我是要饭的,所以免不了又遭受了不少白眼与鄙夷。
在售票员不耐烦的语气中,我终于拿到了车票,坐上了回六里村的车。
司机是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中年人,五十来岁的样子,看到我上车后,只是让我往最后面坐一坐,倒是没赶我下车,后面的结果就是一路上没人愿意跟我坐一起,我倒是也乐的清闲一个人占了两个位置,直到傍晚六点钟左右,车子在前往六里村的岔道口停下,我缓缓的下了车。
望着眼前的岔道,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顺着水泥路的村道一直往前走,一路上偶尔有摩托车经过,有些眼熟,有些并不认识。
走着走着天就黑了,好在路程不远,六点半左右的样子,我终于回到了位于六里村的家。
远远望着那大门紧闭的平房,我的内心是激动的,可却又是失望的,曾经腹黑女小梁阿凤楚明大长腿宫本樱子都在这里待过,那时候我妈还是好好的,我爸也不像现在这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家在一起吃饭喝酒聊天,如今却只剩下孤零零的我独自站在这里远远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