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回信后,好像诸事方定了,那姑娘已经浅尝慢饮,不怎么拘束了,仇笛笑吟吟看她,她不好意思地道:“您……怎么这样看我?”
“你别误会,我看美女都是这种眼神……晋红,你在这儿干多少年了?”
“三年多了?”
“你这算什么?领班?”
“比领班稍高一点,三楼没预订就在大堂当领班,要有客人,就来陪侍,这里必须懂日语,来的有的日本客人,他们不会说汉语。”
“哦,一看就是见过大场面的姑娘,碰见我这号山炮都不怯场,呵呵。”
“瞧您说的……我觉得您根本不是。”
“哎呀,当然不是,我是收高利贷的山炮……”
“哈哈………”
两人且说且尝,饭桌上扯淡仇笛已经是精于此道了,冷不丁地,他瞅空进入主题了:“对了,红啊,我还有件小事没办,你不能让我失望而归啊。”
“啊!?还有……什么事?”晋红姑娘扭捏着,有点羞,似乎在挣扎万一有非份要求,是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小事,哥在找个人……我觉得你能帮上忙。”仇笛道。
“谁呀?”晋红姑娘微微地倒有点失望了。
“他……”仇笛轻轻地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对方面前,上面,有新发的李从军的照片,他注意地看着晋红,很遗憾,她在皱眉,拿起来端详了好久,半晌才不确定地道:“好像见过……可我们这儿见过的人太多,一下子想不起啊。”
“他来过你们这儿,和我点的菜一样……”仇笛提醒着。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晋红恍然大悟,就差一点点了。
“上上个月,他可是会品酒的。”仇笛再提醒着,这是对方给的消息。
“想起来了……是个日本客人,不过是我们老板亲自招待的,对对,就是他,每次都是我们老板亲自招待……一般送菜的都不用我们,直接送到门口,对,他就喜欢这种酒,奥比昂……”晋红恍然大悟说着,说着说着语速放慢了,她稍显紧张地看着仇笛,仇笛笑笑给她缓释道:“你别紧张,我不是坏人……这家伙生意上坑了我一把,我得找他算账呢,一个多月愣是找不着人。”
“是有好长时间没来了。”晋红道。
“那你老板……”仇笛小心翼翼问。
“回国了,下周才回来。”晋红道。
哦……仇笛稍显失望地拿回手机,装到兜里时,再看晋红的时候,姑娘的眼睛里已经带上了一份狐疑,山炮和鬼子似乎不怎么搭边,她有点严重怀疑仇笛的来意了。
“看来我们不能好好玩耍了……其实我都提前告诉你我不是好人,你都不信,本来还想泡你的啊,现在都泡汤了。哈哈。”仇笛端着酒杯,笑着绕开了。
“倒也没什么……就是我们这儿的管理很严谨,老外们又很注重隐私,传出去总是不好。”晋红笑笑,应了这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耶,你相信那个,为什么注重隐私,那是因为他就不干好事……你看我,有什么就实话实说,对了,办事不能白办……咱俩这关系,谈钱就俗了;可要不谈钱,那特么不更俗么?所以……别谦让啊,就当哥重涎你的美色,一掷千金搏佳人一笑……哈哈……”仇笛惺惺作态,把的一摞钱硬塞给了晋红。
那妞并没怎么谦让,收小费习以为常的事,只不过今天更多而已,而且心里的疑惑被不痛不痒地挠着挠着,再加上仇笛插科打诨、酒令一逗,哎呀,玩得兴起,什么狐疑都消散一空了,说说笑笑,被仇笛撩得得啵得啵嘴不停在地说话。
三瓶到四瓶,四瓶到五瓶没完,门口侍应听到仇笛在喊了:“快来人啊……晋姐喝多了,抬下去休息……”
“嗯,没多……我还能喝呢……海风哥,说好了,周六约我啊,我等你电话啊……说话得算数啊……”
醉态盎然的晋红被相熟的伙计给搀走了,似乎连这位食客也不行了,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又来两人搀着,摇摇晃晃下楼,到总台结账,仇笛拍着柜台喊着:“嗨,多少钱?”
“订餐已经结过了,加了四瓶酒,一共一万两千八,给您打个折,订餐用的是白金卡,给你打八折,收您整一万……”吧台结账的,心里发怵地道,这一餐,得吃过两三万去。
仇笛一摸口袋傻眼了,他醉醺醺地道着:“哎呀,身上钱都当小费发了……坏了。”
啊?没钱了?把店员给吓坏了,这可赔不起,已经有人招手让保安来了,生怕霸王餐吃过跑路的,仇笛左右看看,可不敢开车后厢拿,那里面还有违禁货物呢,他掏着手机睥睨看着几个店员保安,笑着道:“哥给你们变出来钱啊,有钱吃饭算什么本事,没钱白吃才叫能耐。”
说着,拔通了电话,对着神秘人物直接喊着:“喂,饭吃完了,多喝了四瓶酒,欠人一万,走不了了,你看着办,不行就押车了啊。”
对方沉吟了片刻,有点愤愤然地骂了句:“你怎么不去死啊……等着。”
“等着啊……有人付钱。”仇笛咋咋唬唬道。
话音落时,订餐的电话就响了,收银的一接电话,不时地瞟仇笛,然后眼神变了,捂着听筒让另一位干什么,不到两分钟,结账的单子滋滋打出来了,那收银恭恭敬敬递回给他。
网上转账的,已经收到了,仇笛小心翼翼装起单据,挑恤地眼对眼看了保安几眼,惊得几人赶紧陪笑脸,他促狭似地指头戳着一个个道:“狗眼看人低,不给你们小费了,哼!”
这个二货惹得周遭灿然一笑,他摇摇晃晃地出了餐厅,上了车,刚发动,电话就来了,幕后的操纵电话一直是个不怎么好听的女声,仇笛接住电话,对方问着:“喝多了?多了就别开车,就近找一家酒店住下。”
“那酒酸不拉叽的,能喝多才奇怪呢。”仇笛不屑道。
“这么有品位的东西在你嘴里酸不拉叽?知道你一顿消费了多少钱吗?”对方揶揄地道。
“心疼了?呵呵……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舍不得媳妇你怎么逮流氓啊。”仇笛笑着逗道。
“那套住了吗?这仅仅是第一站……你需要了解他的生活轨迹还有很多,不是我畏难,而是很不容易。”对方道。
“我知道了些情况啊:这个人应该是个日本鬼子,身高不到一米七,三十二三岁左右,爱酒,特别是红酒,不抽烟,每次到这里,都是这里老板亲自招待,两人关系可能很密切,最后一次是上上个月,二十号左右……他是个品位很高的人,按照这里领班的说法,好像鬼子还有贵族和部民之分,这个人的贵族做派很浓,没准是个民族极端分子,店里有大堂说,眼睛很凶,而且来去很神秘,所以才能记起他来……说不定很排外,连送菜招待都不用店里人……还有就是,他每次都是单独来……嗨我说,他要真是日本鬼子,那我可得莫名其妙当汉奸了啊。”仇笛酒意盎然,不过吐字清楚。
对方没有立即回话,似乎在咂摸仇笛的话,半晌才带着明显的欣赏口吻道:“要当也是个聪明的汉奸……这顿饭真值了啊,你要不太醉,接下来还有个地方想去吗?”
“不去了,有点困。”仇笛搪塞着。
“你确定?那可是个美女如云,能大饱眼福的地方。”对方道。
仇笛念头一转,本来不想去的,谁可知脱口出来的话却成了这样:“还是去吧,抓紧点时间,省得你找我麻烦。”
“哈哈……我都说你会喜欢这种生活的嘛。”
对方哈哈大笑,挂了电话之后,第二个目标点,已经发到了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