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住玉鹤结成一个圆阵。
乱蓬蓬的长披散下来,盖住玉鹤低垂的头颅,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也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正是如此,看在他人眼中愈显得危险诡异,就像一只在舔着伤口的狼,随时都可能暴起伤人。
齐休目光扫过,现大家手里都拿着各种能利用到的随身物事,不光警惕万分地盯着玉鹤,还不时转头向头顶上方的空中观望。
楚问手中,仍旧捏着那只明晃晃的银酒壶,可以说是此地的‘最强战力,,其余诸人,手里大都是随身的一块玉快,一根簪,权当做搏斗时使用的硬物,聊胜于无罢了。更有甚者,比如那位脾气不好的黑风谷修士,将自家裤腰带给解了下来,用双手绷得笔直,一副时刻准备冲上去勒人脖子拼命的形象。
无形鹤存在的消息无疑提醒了他们,凶手也许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只鸟。说不定那只鸟,还能不受试炼之地禁制的束缚,以众人目前可以说是手无寸铁的现状,就算面对一只相当于练气级别的灵禽,都很难应付。
那么眼前这位御兽门玉鹤的危险性,就成倍增加了。
“说不定,那只鸟就能把在场诸人全部杀光?”这是在大家心里几乎同时升起的念头,尽一切可能自保,或者先制人,虽然能力孱弱,但也只能如此拼一拼了。
“希钰……”
僵持了小半柱香的功夫,玉鹤缓缓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现了自己的身世之仇,才从你那虚伪的楚家叛门而出,我作为他的密友,打抱不平,又在黑河坊又杀了你们楚家的楚夺,我们两边,可以说只有仇恨,没有交情。现在你楚问倒过来,道貌岸然地指认我是杀害他的凶手……你不觉得可笑吗?大家想想,这合理吗?”
“但是我没私带无形鹤进来”面对玉鹤的反击,楚问只轻飘飘一句话,便将其彻底击溃。
说一千道一万,那只无形鹤才是问题的核心,这点楚问知道,在场每一个人,包括玉鹤,都很清楚明白。
“对,你把无形鹤交出来,一切好说。”
“交出来”
“交出来”
大家心思一致,挥舞着手中千奇百怪的‘兵器,连声催促,一定要先把那只鸟儿揪出来,解除悬在大家头顶最大的隐患再说。
“玉鹤道友。”
隐隐为众人主导的稷下城修士双手缓缓下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道:“无论你们和楚家有什么仇,还是先解决无形鹤一事,可好?我提议这样,试炼之地里肯定不是解决此事的地方,玉鹤兄,你带上无形鹤,和我一同退出试炼,在城主大人面前把事情解说清楚,如何?”
“正是这个道理”
不管是真凶还是冤枉,先弄出去再说,这无疑是最妥当的解决办法了,众人纷纷点头同意。
“我也一同出去。”楚问取出试炼木简,表明自家态度。
“我也去。”那黑风谷修士学着同样如此,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也不知道搀和什么。
“我也……一道罢。”玉鹤那位同门,略带不舍地,缓缓将试炼木简拿在手中。
安斯言之死,是齐休怀疑玉鹤最早的诱因,估摸着少不了需要自己跟玉鹤对质,便也将试炼木简取出,捏在手中。至于试炼,只能说一声无缘了。
“好”
玉鹤猛地抬头,再次深深盯了齐休一眼,然后右手抱起希钰尸身,试炼木简出现在左手之中,同时左前臂平举,手臂上道袍褶皱无端微微变化,两只鸟爪的印子,凭空出现在那里。
“无形鹤”
众人先是惊呼,接着长长吁了一口气。
这只无形无声的‘杀手,,原来近在咫尺大家想起遇害死者头颅对穿,脑子被吸于的惨状,无不感到头皮麻
而现在玉鹤愿意配合退出试炼,不用动起手来,那是最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
稷下城修士却不敢放松,对玉鹤做了个先请的手势,“玉鹤兄,请吧”
“哼”
玉鹤懒得理他,冷哼一声,正要折断手中木简时,天空中突然响起大家已无比熟悉的威严声音,“南楚楚无影,得此关优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