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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仪是工部尚书的公子,自然也免不了这一遭。百无聊赖之际看见崔容,他很有种意外之喜:“没想到你也来了,甚好甚好。等下你我一道,也算做个伴儿。”
见皇帝行帐处还没有什么动静,崔容便试探地说:“我骑术惨不忍睹,等下恐怕要拖泰安兄后腿了……天子眼下,还真让人有些忐忑。”
张仪很是不当回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会跟在后面跑就行。难不成你还真去和殿下们抢猎物?”
得了这句话,崔容心中大概有了数。
不过,等到围猎开始,他才知道自己真是思虑过度了。
按照惯例,皇帝带着侍从臣子先行,而这些世家子弟们,则与皇子们随行。但随行人选也很有学问,基本上,除了各家嫡长子,也就是崔世青这样的才有人关照。
崔容只在开始时跟了一小段,就在张仪哀怨的目光中,渐渐落在后面如是(gl)。与他差不多情形的还有十数人,踯躅片刻见无事,便三三两两返回营地歇息。
崔世亮也跟着皇子们的队伍走了,崔容算是落了单。他头一次来林场,不想这么快回去,便策马往两侧密林中行了一段。喧嚣渐远,崔容觉得渐渐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一勒缰绳站住了。
胯-下坐骑嘶鸣一声,却惊了一只山鸡,连飞带跳地惊慌逃窜。崔容一愣,被那滑稽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
他虽素来谨慎,但毕竟年纪不大,这番之下玩心大起,索性策马追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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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进并不在狩猎的队伍里。
承乾帝生性多疑,在宫外对自己的安危更是慎之又慎,虽然有禁军层层守卫,他还是将杨进留在营地,好保证当自己在林中狩猎的时候,营地依然在绝对的掌控之中。
而五皇子杨进母系凋零,为人又素来低调,不去和其他兄弟们比试竞争倒也在情理之中,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注意。
皇帝出行从来就不是一件小事,尽管皇家林场之行已尽量从简,但算上后妃、皇子、公主、大臣和亲眷,再加上各种随从侍女,林林总总有近二百人,其中一多半都是要留在林场过夜的。
承乾帝的近侍正神色焦急地指挥着内侍宫女们布置营房,他得赶在皇帝回来之前,将一切安置妥当。
御厨们也不见得轻松多少,按照惯例,晚宴的主菜是今日捕获的猎物。宫里的贵人们口细,万一吃出一点不高兴,那谁也担待不起。
营地四处都在忙碌,杨进作不经意状巡视了一遍,见没有异状,正要回营休息,却得到属下通报,忠义侯兼户部尚书崔怀德的四子独自一人往密林深处去了。
杨进听了,眉头不禁一皱。
这种敏感的时候,怎么有人独自离开,这要是出了一点纰漏,可就不是一两条人命的干系。这公子是不懂规矩,还是太过托大?
杨进虽然不快,但侯爷的公子毕竟是世家子弟,他也不好放任不管,因此嘱咐属下几句,自己还是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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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容自小习武的好处终于得到了验证,虽是第一次骑马奔跑,但他很快就摸到了诀窍,身体低伏在马背上,不断调整着自己的重心和呼吸,稳稳当当,像模像样。
“驾,快追!”崔容一夹马腹。
皇室提供的马都经过良好的训练,得令立时又快几分。
那只山鸡已经不知跑到哪儿去了,崔容正在追一只野兔。
眼看着猎物终于拉近,他从背上箭篓中抽出一只长箭,搭弓,瞄准,然后一松手。
只听弓弦“铮”的一声绷紧,箭矢立刻破风而出,带着呼啸声,狠狠地……扎入地面。
又没中……骑射这种事,不加练习果然还是不行啊……
崔容令坐骑停了下来,哀叹了一会儿,想着出来许久了,便调转马头准备返回。
谁知这一回头,他立时僵在当场,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狼!
还是四头!
作者有话要说:任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