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峡谷上空,一团黑云滚滚压来,遮住头顶温暖的阳光,衬托出战场更加恐怖,激烈的怒喊,震得陇山呻吟不断。
高顺抬头望下关下,漫山遍野,如同蚁群的西凉大军将拥挤在狭小的山谷内,抬着云梯,脸无惧意。
“西凉马超,兵之勇,不减主公。”高顺很少夸人,眼前的事实,不得不承认。马超果然是少有的悍将,如果能将他招降,长安的战力将会再次高涨,只可惜,主公与马超有杀父之仇,不管马超如何的不忠不孝,他,不可能投降。
“镇军将军,敌军势大,请马上退守陈仓!”王双看着陆续爬上城来的西凉士兵,满脸惧意。他仓促的挤开守关士兵,狼狈的跑到高顺跟前请求道。
“进入陇山道道确实有利我军作战,只是这点程度的攻击,还不值得本将退兵。”高顺脸色一片平静,让王双看不透高顺的真实想法。
敌人都打上关来,爆发出死志的敌军,一个能单挑十个守关士兵好吧,这也叫不够猛烈?王双心中闪过一丝不满。高顺官职比他高了天,作为吕布帐下第一人,而王双却是淹没在众多小将中的一员,高顺的话,他无法反驳。只听高顺继续说道:
“久守必失,如此,那本将就不守了。”高顺从平静变成严肃:“高超听令,点齐陷阵营,开关破敌!”
“喏!”高超面无表情,也不看高顺一眼,噔噔噔下关点兵去了。
高顺这才收回一直注视马超军的视线,回视王双:“本将一直在等马超,等他将大军全摆到关外狂野,你谨守关卡。”
高顺交代一句,下关融入陷阵营中去了。王双膛目结舌,伸出手想叫住高顺,高顺是吕布军二号人物,倘若有什么意外,王双担待不起。王双这才知道高顺是在等待高超军将狂野挤满,骑兵无缓冲地带发起冲锋。
街亭在西凉士兵疑惑下,关门大开。一列列斗器精良的陷阵营士兵,阵旗深严,杀将而出。
“陷阵之志,有死无生!”
陷阵营喝声穿透街亭,守军闻之,身体一震,深受感染,同时爆发出一股惊天动地的气势。
高顺当先,一人一盾,战在陷阵营最前方,犹如扑火飞蛾,带着一股决然气息。
“列阵!”
敌关打开,出乎马超军的意料,所有士兵反应不过来。马玩正在乱军中督促架云梯,同时还要躲避天空中砸下的火油,只身第一线的他苦不堪言。谁叫韩遂死后,河西几员重将又先一步离去,马玩、梁兴等韩遂部将无处可投,无家可归,最终选择投靠马超。
陷阵营杀出关门,所到之处,礌石火油刻意避开,陷阵营所在位置,变成了整个战场最安全的位置。
马玩不想死,见到陷阵营的第一时间,迅速列阵,欲冲透陷阵营夺下他们身后的重关。
“冲锋!”
马玩将旗挥舞,攻城士兵丢下手中云梯,集结到马玩身边,开始朝陷阵营冲锋,不对,是如嗡嗡的蜂群,涌向陷阵营。狭窄的地域,骑兵无法有缓冲地带加速。即便如此,马玩亦要凭手中的优势兵力,将几百陷阵营淹没在马蹄下。
马玩率先涌来,战马刚一靠近。
“砍马腿!”高超大喝一声,提着刀盾矮身猛砍马腿。陷阵营士兵纷纷冒死钻到马肚腹之下,举刀便砍。瞬间,马玩部曲胯下的战马,成片成片的砸到地上,被撂倒的战马数量迅速扩大。
马玩看得心中滴血,刚一交锋,损失比攻城还要惨烈,部曲就是他的立身之本,一旦战损过多,他在马超麾下的地位将会严重下降。
“黄口小儿,纳命来!”
马玩蹭蹭蹭的骑着战马,朝高超冲杀过来。
“叮!”
高超举刀挡住马玩居高临下的一击,马玩正准备打马前冲,加大力量输出,阵斩高超,只感到马身一沉,他心中暗叫不好。高超身边的陷阵营士兵早已合围上来,双臂齐动,左右两边拽住马玩双腿就是一刀。
马玩来不及出第二刀,眼睁睁看着身体被人分尸。
“贼子敢尔!”
同时杀上前来的马超,见到马玩惨相,双眼喷火,战马在乱军中几个跳跃,杀至马玩身旁。马超一枪荡过,围攻马玩的陷阵营士兵瞬间飞出三四名,然后手腕一翻,枪尖用力,将马玩从空中挑了回去,伸手稳稳抓住马玩。此时的马玩,手脚齐断,身上的肉都被刮了无数,眼看是活不成了。
“敢坏我大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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