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约束

    “虽然当日承了邓师妹的情，但是从来没有机会当面道谢，着实是乐水失礼。”

    乐水看着眼前的邓殷雪和邓若寒，微笑着说道。关系虽然分远近，但无论如何，这两人乐水是认识的，而且还承了情，哪怕后来已经还清了，但人情往来可不是这么算的，所以乐水听了青杏的禀报，立刻就让青杏把两人请了过来，送走了五行谷那个专擅金水之道的师兄。五行之中金主杀伐，水善温养，两者之中是有些相互克制的，因此擅长金水之道的并不多，但这位一看性子就偏弱的师兄，别开蹊跷，竟然在琢磨阴金配阳水的路线，虽然有些非主流，但未尝不是一个可尝试的思路，为此两人已经研究了足足半个时辰了，但终究是先天上有冲突，短时间内没什么成果。

    送走了五行谷的师兄，乐水就看到青杏领着邓殷雪和张若寒走了进来，这位在外门中颇有名声的美人，如今看起来倒是有些憔悴，虽然她此刻有些紧张，也在竭力隐藏，但她刚刚迈入客厅，乐水就不断的从她身上得到焦虑、哀愁的情绪，她身旁张若寒也是如此。

    “是我要谢师兄的救命之恩才是，倘若当日不是乐水师兄，不仅小妹性命难保，便是家兄也要陨落在地底魔域之中，前次师妹已经得师兄馈赠了许多珍贵的丹药，又受此大恩，着实是内心不安，总想着当面拜谢师兄，可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这次师兄回山，才冒昧造访。”邓殷雪说着差点搭上张若寒的时候，双眼都有些微红，说罢深深的一欠腰，深深的行了个礼。

    “无妨，偌大的地底魔域，我能碰上邓师弟，是邓师弟得天庇护。”乐水笑了笑，居功不傲，他这个身份地位，已经犯不着在去显示什么了，反倒是需要小心翼翼的隐藏自身的强悍，以免刺激到其他人。“我观师妹真气如珠，身体应该是已经无碍了，但神色间似乎略有些忧虑，可是有些不顺手的事？”

    乐水主动的提了起来，这种事情，视若不见是没有意义的，人家已经大老远的求道了眼前，总要听听的，如果是不麻烦的事，能帮上一把总是好的，毕竟有些事，对于乐水来说是举手之劳，但对于邓殷雪而言，可能就是性命攸关，例如上次他在地底魔域内顺手赠送给邓殷雪入药的那颗火魔心脏，凭邓殷雪，邓若寒，凭两人的实力几乎很难得到，但偏偏又关乎性命。

    世界这么大，乐水自然是不可能挨个去救，他也不是这么烂好人的性格，但邓殷雪这般说起来还有些交清，甚至人情在的，他却愿意帮上一把，这也是为什么，明明猜到人家登门造访，往往是有求于他，他依旧爽快的请了进来，明明人家还没有提起，他便主动问起的缘故。

    只因为乐水有心帮忙，这事情自然是有度的，不是特别麻烦，而且绝不会损伤自身，乐水便愿意搭上一把手，倘若对方求的是很珍贵，或者非常危险的事，便是对方不知分寸，也说不的乐水不念旧情。哪怕没人肯为了一个没跟脚的小修士来责备乐水一句。

    人在做，天在看。

    修行的越深，乐水越能感觉到，冥冥中的天道之中，那天地大道的规则是无处不在的。这自然不是凡夫俗子所指的人间公道之类的事，仅仅是无处不在这个事实，而行为出自想法，想法源自性格，而性格从某种意义上，能体现出一个人的道！只有时时自省，才不至于失去了自我。

    老泽渊一行，乐水吞噬了大部分的魔文，但对于他而言，最重要的永远是感悟，那份修行的，那份生命的感悟，想起也算是一代天骄的梁鼎最终沦为了这般的怪物，乐水就不自觉的有些悲哀，失去了人格，失去了思想，失去了一切，只是单纯的活着！

    这也让乐水开始思考起自身来，他虽然没有变成活魔文的危险，但这并不代表这他没有迷失自我的危险。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这是第一代蜘蛛侠的爷爷告诉蜘蛛侠的话，这里面的责任，并不是帮助别人，成为活雷锋那么狭隘，仅仅指的是一份自我约束的力量。

    力量越大，境界越高，地位越尊崇，能够制衡自身的存在就越来越好，常规意义上的善恶已经很难制约乐水了，但倘若肆无忌惮，只要自己高兴就好，这样真的好么？这样还是自己么？没有了自我约束，也就没有了自己。乐水意识到了这一点，并且在自我调整着，他却没有意识到，他在做的并不仅仅是自我约束这么简单，他正在偏离魔道！

    所谓的魔，就是随心所欲，肆无忌惮。

    一旦开始自我约束，这就偏离了魔道，从意识到这一点起，乐水已经算不得一个魔门中人了，只不过这一点就算乐水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宗门也不会当回事，魔教已经不是上古时期那种单纯魔门中人汇集的地方了，现在的四大魔教，虽然名为魔，实则上更像是一个海纳百川的地方。

    听了乐水的话，邓殷雪脸色几变，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已经受了师兄的大恩，师妹当真是没脸来求你，只是如今的邓家也是山穷水尽的地步，所以冒昧相求，还请师兄帮上一把。”

    乐水笑了笑“求人哪有这般没头没脑的，至少也要把事情的缘由告诉我才好。”

    看到乐水的态度依旧温和，没有一听求这个字就拉下冷脸，邓殷雪才算是松了口气，求人最危险的两个时刻，就在于最初和最后，所谓的最初，就是一听求的时候，立刻就想也不想的拒绝，那就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如今总算是度过了最初的一关了，邓殷雪回过头和兄长对视了一眼，看到同胞兄长，一直以来都支持自己的邓若寒微笑着鼓励自己，她才继续开口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