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是个口才非常了得的人,确切的来说是个大忽悠。
他从十岁起就开始闯荡江湖,二十岁前是个混子,除了收点保护费,骗几个钱花花之外也没什么作为,直到天下大乱,看着一些认识的江湖大哥随便拉几个人就能占下一座城,他忽然也萌生了建功立业的伟大理想。
于是他找到了一份非常有前途的职业,算命先生。
凭着巧舌如簧,和对业务的熟练,他很快在河北混出了不小的名声,成为一些宗室豪强的座上宾。
可王郎已经不再满足于当个门客了。
他很快找到了一个新的身份,刘子兴。
据说这个刘子兴是当年汉成帝流落在四川民间的儿子,后来被王莽当作骗子给杀了。
且不论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刘子兴,反正这个身份至少是大汉的嫡系皇族,那时也没有亲子鉴定这一说。
于是王郎开始编造了一系列的故事,比如自己以前收到皇后迫害流落在四川,后来掐指一算,河北有龙兴之地,于是才辗转到了邯郸,还时不时装神弄鬼一番,说是上天赋予了他中兴大汉的使命。
河北的人民早被战乱弄得水深火热,无不怀念之前大汉朝的幸福生活,病急乱投医之下居然信了,一点都不怀疑这个满口河北话的四川人。
在获得了几个豪族支持以后,王郎坐上了诸侯的交椅,此时河北到处都是起义军,谁也不服谁,趁着他们互相攻伐,他很快占领了大半个河北,接着学起了刘玄,定都邯郸,登基称帝。
既然当了皇帝,威严自然不可侵犯,前段时间从南方传来消息,说是刘秀要收复河北,第一个就要找他王郎下手,这刘秀还相当嚣张,居然说自己的身份是假的,还要刨他的祖坟,王郎怎么能忍。
七分恼怒,三分心虚之下,他下了高额悬赏,一定要把刘秀干掉。
可是随之而来的天灾让他有点措手不及,古时候干大事都要找些祥瑞来应和一下,火雨地震?怎么看都是凶兆吧,难免会有人联想到不好的地方,质疑他这个“天选之子。”
“陛下,这时今日收到的告急文书,前日的天灾造成的损失极大,十数座城镇几乎全毁,兵卒也伤亡了不少。”丞相刘林奏道。
“刘秀找到了吗?”相比灾情,王郎更关心这点。
“暂时还没有,不过据探马来报,在边境附近的一座废城里发现了十几具兵士的尸体,很有可能是他们干的。”
“那就加派兵马,一定要给我把他们拿下!”
“可是我们几处粮库被毁,粮草方面……”
王郎灵机一动,沉声道:“昨日我夜观天相,恐怕这灾祸就于那刘秀有关,这人逆势而行,惹怒了上天,所以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他干掉,才能平息上苍的怒火!”
“至于粮草,派人下去再征收便是!”
苏云不知道王郎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实情,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往心里去,一行人在小道上赶路,因为地震的关系很多地貌都发生了改变,所以他们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一日下来也只走了六十多里地。
这一路下来的所见所闻简直让人触目惊心,人性的恶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卖儿卖女、抢劫掠夺,已经让他们看到麻木了。
人命已经毫无价值,为了丁点粮食都会疯狂,尽管他们走的是小道,也连续遇到了好几伙拦路抢劫的匪盗,尽管没受什么伤,也被折腾得够呛。
“今天就在这里歇息吧。”邓禹喘了口气,“我算是知道那个什么唐僧肉是什么意思了,为了口吃的这些人尚且那么拼命,如果知道你值十万户,估计整个河北的人都会来追我们的。”
“被你这么一说我真想把我自己也卖出去算了,拿个十万户估计也有小半个河北了吧,省得我们还要自己去打地盘。”苏云开玩笑地说道。
“唉。”
收好好一块宿营地,朱佑把包袱拿下来翻了翻,叹了口气,“我们剩下的干粮不多了,省着吃也最多能撑两三天。”
“撑一撑吧,等过了邯郸摆脱了那些堵截的士兵,再想想办法吧。”冯异咽了咽口水。
苏云放下背着的小天道,她已经睡了有两日,好在她并不像上次消耗过度地时候那盘虚弱,脸色一直如常,所以他也不是太担心。
“我检查过她的情况,脉相什么的都没有问题,可为什么会一直昏睡呢?”邓禹略通医术,对此大惑不解。
“她小时候就有昏睡症,没事的。”苏云胡乱答道。
“昏睡症?”邓禹沉吟了一会,“也许是我见识少了些,倒是没有听过,但是公子为何要带她同行?此行危险重重,恐怕难以照顾得周全。”
“哎,她在乡下的亲人都不在了,放在宛城我也不安心。”苏云假装唏嘘道。
“那真是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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