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靠近右边的最后一个厢房内,雅致自然,少有青楼中常用的胭脂香味。此时,却弥漫着浓浓地血腥味。
长恭走进房门,低头便看见陆姨娘躺在血泊中的shen体,鲜血从她被快刀割断的喉咙中汩汩流出,那张妖魅的脸,在赤红地血色中,映村得越发苍白惊悚。
“哼……哼……”细若蚊吟的呻吟声从她灼痛的气管中发出,带着对死亡的惊惧。
“陆姨娘……你告诉我,你把素儿藏在哪里去了?”长恭惊慌地匍匐在陆姨娘的身边,殷红的血迹蔓延咱他素白的衣裳间,他紧张地盯着陆姨娘越来越涣散的目光,急切的问道。
“呵……呵……”陆姨娘越见空白的脑海中浮现出少女昏死过去的身影,满足的阴狠地笑了笑,头一侧,呼吸便止住了。
“四哥……凶手必定刚走不久……”延宗仔细的勘察了一下厢房,目光锁定在敞开的隔窗上,望了望窗外人来人往的街道,暗恨道。
“师傅……你看这刀功……”长恭没有理会延宗,只是仔细地检查了一遍陆姨娘尚且温热的尸体,皱了皱眉头朝斛律光问道。
“刀锋柔韧而刚,锋利而寒,确实是碧海刀所致。”斛律光俯身检测了一遍陆姨娘脖子上的伤口,点头道。
“看来是陆姨娘写信将素儿骗来,二人合谋,将素儿挟持了,臭蛋,极有可能是一起被挟持了。”长恭沉默了片刻,细细分析了一遍线索后,沉声说道:“我这就去找刘桃枝。”
“长恭,你等等……”正在此时,恒伽从门外喘着粗气跑了进来,方才长恭的话他已经听明白了,但他仍然有些不解地问道:“刘桃枝此计恐怕是个陷阱,否则他为何要用举世无双的碧海刀来留下线索,此计分明就是引你上钩。”
“对,四哥,刘桃枝必定是想报那日宫中的仇。”延宗紧跟着认同地点了点头,愤慨的说道。
“若不至此,如何得知素儿的下落,为了素儿,我一定要去。”恒伽所言,长恭岂能不知,但若要他因为危险,而不顾素儿的安危,他是万万做不到的,宁可与素儿同生死,也不想独自苟活于世,从他在锦绣楼的窗户旁,见到她从洞里爬出来的那一刻起,他便感觉到了,冥冥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牵引着自己,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义。
“长恭,目前我们尚未证据证明,素儿确实来过这里啊。'恒伽明白长恭此时的心情,宛若把心放在烈火中炙烤一般的煎熬,但事关兄弟的安危,他不得不谨慎而行。
“这是素儿的帕子……我认得这朵红梅”一直沉默在旁的闫姬忽然瞥见木桌下露出一朵红梅花瓣的丝帕,眼眸一亮,捡起来惊慌的说道。
“听到了吗,恒伽,素儿必定是被刘桃枝抓去了,素儿戏弄过他,他必定会百般折磨素儿的,我必须去救她,即使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长恭欣喜地从闫姬手上夺过帕子,凝视着恒伽,坚定的说道。
十四年来,这是唯一一次,长恭唤他恒伽,此时的长恭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陷入了绝望的挣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