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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府,献州行宫。
一处梅花盛开的小楼当中,萧声呜咽徘徊。四下里芳香浮动,一个身姿稍显丰腴的舞者,穿着轻薄的舞衣,和着萧声卖力的舞动身体,手中还有长剑一柄,也舞得剑光闪亮。
这里自然就是陈德兴居停所在。门外散步着近卫师的甲士,还有近卫骑兵师的骑兵往来巡逻。周围几条街道,都被完全封锁起来。小小的献州城内,无人不知,华夏未来的帝王,现在就驾幸此间。
此时此刻,陈德兴一身道装,也未曾戴帽,斜倚在卧榻之上。案头陈设着香茶糕点。他拈了一块放入口中,双眼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起舞的倩影。
在表演剑舞的,正是李翠仙。一柄长剑在她手中,真是灵动如蛇,飞舞如燕,这等剑术,便是陈德兴也使不出来。她青丝扎束在一起,随着身体舞动,也飘逸飞扬。偶尔看一眼陈德兴,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春意。
他们夫妻今日久别重逢,自然抛开烦心事情,好生缠绵一番的。至于李恒送命的事情,陈德兴浑不在意,李翠仙也似乎不放心上。
入城之后,陈德兴只是下令三军美餐休整,便和李翠仙、杨婆儿去过三人世界了。
晚饭之后,两个女人,就轮流吹箫献舞,让陈德兴只觉提前过起了荒淫无道的帝王生活。
一舞既罢,李翠仙收起手中宝剑,胸脯不住起伏,“不行了,不行了,才生过孩子。这身子没有恢复,剑也舞的走样。”
陈德兴笑了笑,拍拍身边卧榻。笑道:“仙儿,到孤王身边来。陪孤王好好说说话。”
李翠仙笑着点点头,轻移莲步,就到了陈德兴身边,坐在了榻上。陈德兴伸手在她还没有收回去的小腹上摸了摸,宠溺地道:“真是难为你了……仙儿,这一战你是首功!大明天下,有你一份!今后便是一国二圣!”
李翠仙怔了一下,忙连连摇头。容色也有些惶恐,“大王,您,您说什么呢?妾是女流,如何能和大王并称二圣?”
武则天就曾经和李治并称二圣。陈德兴可不是李治这样的昏君,他是开国大帝,谁敢和他并列?
李翠仙还以为陈德兴是在试探她,背上顿时就香汗淋漓了。
陈德兴见她惶恐的模样,叹了口气。君王面前,人人都是奴隶!区别只是有没有野心想取而代之。并不是甘不甘心当君王的奴隶。哪怕李翠仙这样的巾帼英雄,又是和陈德兴共同创业的结发妻子。现在也不认为自己和陈德兴平等,而是很自然的将自己当成陈德兴的女奴。
而且。还是心甘情愿为奴的!
陈德兴再看杨婆儿,更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顺服和幸福两种气息。
她不但甘心情愿当陈德兴的女奴,而且当得很有滋味,很开心,恨不得生生世世都给陈德兴为奴……
看来这“主子”和“奴才”并不是清朝才有的。而是一直都存在,只是在清朝达到了一个巅峰而已。要去除一千多年来烙印在华夏民族心中的奴性,让他们真正成为国家和世界的主人,恐怕比建立大明王朝还要困难!
这主人翁精神,是后世公民国家的基础。同样也是贵族民主的基础如果贵族都把自己当成君王的奴隶,还有什么民主可言?
陈德兴叹口气:“仙儿。婆儿……你们两人都是很好的,很好的女人。”陈德兴想。其实是很好的女奴,换成别人来当这个皇帝,大概会很满意的,但是自己肩膀上却有重塑华夏的担子。“但是你们要知道,这份天下,是你们和孤王一起打下来的,你们也是有份的,你们也是这天下的主人!”
“奴奴是大王的女人,不是什么主人。”
杨婆儿回答的干脆,没有一丝做作,显然是发自内心的。在她看来,陈德兴待她很好,又是天下的君王。她这样可以说是残花败柳的女人,能伺候陈德兴,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翠仙眨了眨明眸,不懂陈德兴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陈德兴仿佛还很宠爱她,根本不在乎李恒是怎么死的,也不怀疑她和大清河刺杀事件有关。看来这大明皇后当定了,今后只要规规矩矩,不要干预政事,再多生几个儿女,此生的地位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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