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趴!”阿沙拉夫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急都快急死了趴下容易,站起来难!如果下面的白番是真正的精锐,那没有什么。可他们不是啊……
阿沙拉夫提醒晚了一拍,城墙下面,那道胸墙后面的白番全都趴下去了,没有一只脑袋敢往外冒的。看到白番都当了缩头乌龟,钢甲兵并没有得尺进尺,而是远远站在,也不射箭,好像在等待什么。
“天雷箭!”
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蒲寿晟、蒲师礼抬头望去,就看到涂门街上这时已经涌来了不少穿着老百姓衣服,披着皮甲、纸甲,拎着大刀、长矛和弓箭的汉子,闹哄哄前行,看着也没有什么章法。不过在他们队伍的最前面,却分明是几架装在板车上的床子弩!
这是要用天雷箭轰击啊!
蒲寿晟猛地大声吼叫道:“快快快,快把床子弩搬过来……上天雷箭,快!”
床子弩他们也有,天雷箭当然也是有的。这两种本来应该禁止民间拥有的武器,在眼下的海商手中已经快泛滥成灾了。
“大人,不能用天雷箭!”蒲师礼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声提醒,“外面的泉勇会听见的,他们要是一起进攻,咱们可就完了,了,泉州团练使是赵与郁啊……”
赵与郁……活了四十多年就生了个独苗赵孟庵!现在已经让蒲师文给杀了!而且被杀掉的不仅是赵孟庵,还有泉州城内的大部分宗子,而泉州的宗女还被分给吉哈德战士当了奴隶。
这要让赵与郁打进来,泉州城里的天方教徒一个也别想活!
蒲寿晟想到这里,身子摇了摇,就要晕倒过去,就这时,天雷箭爆炸的轰鸣声已经响起来了。
这是城内的天道徒在开火射击!
……
“天雷箭!天雷箭!城里面发出的!咱们的人,是咱们的人……赵团练,怎么样,还是咱们天道教的人靠得住吧?”
涂门内侧天雷箭炸响的时候,涂门之外不到千步的一个酒肆里面,方玉门正在和赵与郁谈判照理说他们之间没啥好谈的,宋明不两立,汉家无二王嘛!可是赵与郁顾不了那么许多,他现在已经是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人,就生了一个宝贝儿子赵孟庵,真是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里怕叫大风给吹了。现在居然陷在泉州城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叫该死的白番给害了,这怎不叫赵与郁心急如焚?
到了如今这般,别说是和陈明逆贼的人谈判,就是和魔鬼谈判,他赵与郁也得硬着头皮上了。
而两方面提出的谈判条件都差不多都想招降对手!方玉门自说自话代表陈德兴给赵与郁开了个“中将师帅”的条件,而赵与郁准备给方玉门一个团练副使。两边正纠缠不清的时候,爆炸声就传来了。
方玉门顿时就跳起来大喊大叫:“赵团练,甭谈了,赶紧攻城吧!尽快打进去好救人啊!”
听到救人,赵与郁的眼睛腾的一下就红了。也猛地站了起来:“入娘的,老子也不管甚汉贼不两立了……老子不过一个疏宗,和皇帝老子八杆子都打不着,可这儿子是嫡亲的啊!”
说罢他就大步走到街面上,外面已经围了一大堆两边军官,十几个在城内有家眷的泉勇军官都红着眼睛围了上来:“团练使,怎么办?打不打?”
“打!打他娘的!”赵与郁跳着脚大吼道,“和这些鸟白番拼了!要是老子的儿子没了,这些鸟白番一个也别想活!”
“对,和他们拼了!”
“杀光白番!”
“救泉州,杀白番!”
下面的人根本用不着动员,战意一下子提到了。这种团练最初就是保卫家乡的武装,你让他们离开家乡去打仗未必有劲头。可现在他们的老巢被泉州白番给抄了,妻子儿女情况不明,他们能不眼红?
这些泉勇军官飞也似的奔向了各自的部队,泉州南门之外,到处都是一片喊声:“救泉州,杀白番!救泉州,杀白番!”
这声嘶力竭的吼声很快就像波浪一般的传到了泉州南城墙上,传到了城墙之内,传到了已经集结起来的数以万计的天道徒耳中,他们随即也跟着一块儿呐喊,发出来振聋发聩的吼声。
“救泉州,杀白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