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罪状?田尔耕真是煞费苦心啊,这么多罪状了亏了他能罗列出来,这十大罪状虽然有一多半是真的,但是,却有刻意曲解的成份在里面。而且,他完全可以解释,因为多半是因为卧底的时候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
倒是那私设刑罚,草菅人命的罪名,就比较莫名其妙了。常威自问是个正直的人,治军也很严谨,绝对没有胡乱杀人的事情发生。
读完,齐天云将手令交给常威让他过目,等了一时,问道:“常大人可有异议?”
常威将手令还给他,平静的说道:“清者自清,这些事情,我都可以解释!”
齐天云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道:“很好,上司也在等待常大人的供词,这就跟本官走吧!”
“且慢!”沉默半晌的袁可立凝声道:“齐副使要如何处置我这弟子?”
齐天云讶然道:“常大人是袁公的弟子?”
袁可立抚须道:“不错,无畏是老夫唯一的亲传弟子。”
齐天云感受到了压力,虽然锦衣卫气焰滔天,但面前这位可是帝师,是新晋的文渊阁大学士,是锦衣卫也不愿意轻易招惹的那种人。
“根据田大人的命令,先审问常大人的罪状,等取得供词之后,上报朝廷革除其官职,而后治罪。”
袁可立不置可否的问道:“可有刑部驾帖?可有三法司文书?”
“驾帖和文书在东厂手中,大人回京可以调阅到。”
袁可立眼中露出一丝精光,“此事与东厂何干?”
“常大人与东厂有一桩旧事,因而,魏公公亲自交待,两案并查。”
常威心中一凛:“难道是飞花街上宰杀那几个东厂番子的事情败露了?不对,应该是救徐淑仪那件事!”
当初他救徐淑仪的事情做的并不隐秘,很容易就能查到,东厂现在落井下石正是时候。
袁可立又道:“这么说齐副使要将无畏押解进京?”
“这个嘛。”齐天云为难的看了袁可立一眼,后者哂笑道:“怎么?你怕老夫劫人不成?”
“不敢,东厂挡头们在沧州等着常大人,下官要将常大人解送沧州审问。”
“原来如此!”袁可立点头道:“不知齐副使何时动身?老夫进京赴任也要沿运河从沧州北上,正好同路。”
齐天云狐疑的说道:“下官这就要上路,袁大人要与同僚交接,怕是来不及吧。”
袁可立马上说道:“老夫来山东才月余,所有事务也是从杨国盛大人手上接过来的,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杨大人便是,没什么来不及的。”
袁可立雷厉风行,还没等齐天云吃完招待宴便将所有事务交接完毕了,而后,锦衣卫给常威戴上五十斤重的枷锁镣铐,乘着快船一路北上,袁可立则带上韩追和手下十名高手、几个老仆,另乘一船紧跟在后。
船只刚一出发的时候,袁可立替常威辩白的密折便从驿站以八百里快马送往了紫禁城。
两艘快船一路沿运河前行,只用了两天时间便途径聊城、德州等七八百里水路抵达沧州,齐天云看上去凶狠阴鸷,却是个规矩人,一路上非但没有为难常威,反倒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除了那副沉重的镣铐之外并没有用别的手段对付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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