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士气都急需鼓舞,也好借此让大家高兴高兴,过个好年。”
这事儿在昨天的夜宴上,邓舍就给文华国通过气了。文华国道:“是。”
邓舍又问李和尚,道:“泰安陈大帅与泰山高延世,离益都还有多远?前天你不是说,估算时日,今天就该来到了么?怎么还是全无消息?”
李和尚道:“正要报与主公知晓。今天早上,臣才接到*帅与高将军的军报。因他们两部人马都损失很大,所以在接防的部队抵达后,他们又在原驻地多修养了几天,并且路上走的也不快,现今距离益都大约还有五六十里。已经定下了,明日午时之前,准时到达。”
邓舍颔,笑了笑,说道:“陈大帅、高延世、李子繁、潘贤二,在此役中立功甚伟。不过明天我有事,怕是没办法亲自去接他们了。这样吧,文平章、张元帅、李都指挥使、郭千户,你们四个人,代我去接一下。如何?”
文华国、张歹儿、李和尚、郭从龙自然没有异议,答应了。
邓舍拍了拍手,四五个侍卫从堂外进来,捧了好几样物事,折叠在一起,似乎旗帜的模样。邓舍转下堂中,亲自取过一个,示意毕千牛上来帮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将之拉开。诸人去看时,但见上边写道:“摧锋军”。
洪继勋诸人皆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邓舍笑道:“先前,我闻泰安陈大帅坚守孤城的事迹后,心有所感,受其触动,赐他了一面军旗,号之为‘赤胆陈猱头’。那面旗帜,我已经派人与他送去了。而高延世、李子繁以孤军扼泰安、济南之要道,避免了这两地鞑子的互通消息,冒雪苦战,寸步不退。两千人伤亡多半,存者不过五百之数。闻听之下,亦不禁使人动容。
“我又听说,高延世虽临强敌,丝毫无惧。凡有战,即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往往以三二百之骑兵,纵横上万人之敌阵,冲锋其中,贯穿左右,来往驰骋,如入无人之境。敌之所以屡进而无功,屡战而屡退,多赖其力。斯人虽年少,诚如益都人言语:今之罗士信是也。亦不可不壮之。
“雄师凯旋,不可无赏。而酬功封爵之事,又因功劳还没有计算完毕,眼下又无法进行。故此,我准备仿赐陈大帅军旗之例,把这面‘摧锋’军旗,也先赐给高延世。聊以先慰其功。
“李都指挥使,你立刻派人,将此旗送与高延世军中。待他来入益都,许大张旗鼓。以壮行色。”
把这一面旗交给李和尚。邓舍又展开一面,上边写道:“泰山营。”
他说道:“高延世、李子繁以两千人守要隘,能力保不失,除了高延世善攻敢战之外,其中也有李子繁精擅防守的功劳。敌对万人之众,为高延世之稳固后援,守护营垒有如泰山之不动,功亦显著。李都指挥使,这一面军旗,也即刻派人送与李子繁军中。待其来入益都,一样许他大张旗鼓,以壮军威!”
又把这一面旗帜也交给李和尚。再展开第三面军旗,上面写道:“长弓营。”邓舍问道:“张歹儿何在?”张歹儿出列,拜倒:“臣在。”
邓舍说道:“你以数千人,先取莱州,再破敌伏,驰援益都。十来天内,人不解甲、马不停蹄,转战数百里地,三战三捷,斩杀鞑虏不下三千之众。功也显著!尔部之锐,便如离弦之弓矢,一不可收拾。
“又,你军中本长弓手多。这一面‘长弓营’的军旗,赐给你。望你部在以后的战事中,再接再砺,不要堕了关北英豪的名号!”
张歹儿双手接过旗帜,非常激动,说道:“谨遵命!”
“明日你去接陈大帅、高延世入城的时候,也许你打起此面旗帜。壮我军容。”
“是!”
“郭从龙何在?”
郭从龙官职低,本没资格参加廷议,邓舍特许叫他来的。此时,他闻声出列,跪拜在地,说道:“末将在。”
邓舍又再取过一面旗帜,与毕千牛一起将之展开。较之前几面旗帜,这面旗帜简单很多,没有“摧锋”、“泰山”、“长弓”之类的形容词,上边只有五个字,简洁明了地写道:“海东郭从龙。”
邓舍也没怎么赞他,只是就把旗帜亲自交与他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武子勉之!”武子,是郭从龙的小名。
四面军旗赐毕,还剩下一面。众人都想:“文、赵两人在此战中劳苦功高,便连高延世、李子繁都有了赏赐,他两人料来也应该不会没有。只是,只剩下了一面旗,却不知主公是打算赐给谁的?”
有机灵的,又想道:“噫,不对。看主公赐旗的顺序,高、李暂且不说,单只说在城内的,先张歹儿、后郭从龙,分明乃是按照官职之高低来赏赐的。文、赵两人,论其品级,尚在张歹儿之上。这剩下的一面旗,莫非,不是准备赐给他两人的?那么,主公又是想赐给谁?”
“傅友德何在?”
昨天夜宴上,傅友德算是正式投了海东。当夜,并就搬出了迎宾馆,由颜之希另外与他安排了宅院暂住。今天议事,邓舍也叫了他来。只是因为还没下达官职的任命,所以排在了群臣之末。
他当下出列,也跪拜在地,道:“末将在。”
“当日城外突围,夜深云密。将军匹马单枪,七进七出敌阵。斩敌将如探囊取物,破敌垒如反手观纹。连斩鞑子将校三五员,连破鞑子营垒四五座。将军之勇,使临城观战如我者,亦然心神激荡。料彼鞑酋,更定然肝胆俱裂。这一面旗,遍数海东英雄,非将军不能得之。”
旗帜展开,两个字:“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