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之中,红罗帐下,红毡毯上,黄巢的脸,早就气青了。
王仙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要不是他知道《未央宫》乃是赛卧龙的手笔,又是由贵和班演出,恐怕他都要开始怀疑反唐军中,有人和刺史裴渥暗通曲款了,王仙芝现在肠子都悔青了,看看裴渥准备的歌舞就好,又何必非要看什么京剧,现在倒好,戏文里面的未央宫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难道真要斩韩信不成?
其余众人,也都是沉默不语,心中想法和王仙芝大体一致,都不知道如何收场,还有很多人默默注视着黄巢,期待或者说不期待他随后的爆发。
黄巢冷哼一声,环视周围一圈,目光几乎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却没有发作,而是冲着身边一人,甩了个眼神。
此人名叫黄从业,与黄邺的名字不好区分,却也是黄巢的族弟,同时也是黄家军中难得一见的智勇双全之人,事实上,如果黄巢有事不在的话,黄家军的大事小情,都有他统领,只不过黄从业为人低调,在外人面前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他看到黄巢的眼神,立时心领神会,默默点头之后,挺身而起,就要转身离开。
“且慢!”
却是王仙芝拦住了他。
“从业贤弟,意欲何为?”
“出城。”
“出城为何?”
“带兵。”
“带兵为何?”
“自保!”
黄从业连续三次回答王仙芝的问题,坦荡示人、毫无犹豫,不过在说完“自保”二字之后,脸色阴沉地可怕,冷冷地盯着王仙芝,又缓缓加上了一句。
“……或者说,护驾!”
一句话噎得王仙芝半天说不上来话,最后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
“何至于如此?”
“何至于如此?!”黄巢不干了,直接起身,面对王仙芝,大声咆哮。
“王宗师,这还用多说么!?红罗遮天,红毡漫地!这是要把蕲州刺史府当做未央宫啊!未央宫中斩韩信,你们在这蕲州刺史府中,又要斩了谁!?”
王仙芝闻言不由得苦笑。
“黄贤弟,你醉了……你已经分不清戏里戏外了……”
“我醉了?”
黄巢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却突兀地收住,双眼阴冷地望着王仙芝。
“不错,我就是醉了!”
“我要是不醉,也想不清楚‘功高震主’这四个字的真正意思!”
“王宗师!自从你起兵以来,我兄弟八人群起相应,拉扯了足足两千余人与你合流,可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每战必先,甚至奇袭汝州,是我黄某人亲自带队出击,军中相见,一直也是以你为尊!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们兄弟的!?”
“三个月前,朝廷招安,只不过给了一个芝麻绿豆一般的小官,你心有不满,带着兄弟们大杀四方,这三个月以来,我黄某人急你之急,带着麾下儿郎拼命作战,足足攻略六州,给你积累了足够的资本,这才让你成为了蕲州刺史的座上客!
“而你呢?红罗遮天,红毡漫地,就要斩了我黄某人!难道交还六州之地,还不够你官高爵显,必须再用黄某人的项上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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