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会,众人也就放下了,如今众人关心的可不是太子后院多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而是迫在眼前的灾情。
沈栗道:“如今殿下已与他们‘和解’,至少咱们要插手救灾他们是不会再拦着了。”
太子叹道:“只担心他们利用这个时机平账,等咱们再去,什么都查不出来了?”
沈栗宽慰道:“殿下不必为此担忧,其实先让安守道去大同府平乱于我们并无坏处。”
“这是为何?”虽然那浩勒坚决反对太子与三晋官员“通融”是做戏给丁柯等人看的,心里却也担心有人趁机逃脱罪责。
“因为安守道绝不会包庇大同府那些人!”沈栗分析道:“他们以前或许是一路的,但如今大同府已经出了乱子,总是要有人顶罪的,这些人本身就不干净,都用不着费心陷害。学生以为,安守道一到大同就会拿这些祭旗。”
太子听得入神,慢慢点头。
“再者,”沈栗叹息道:“大同府乱民之事也须得有人做恶人。平心而论,这些人中必有心怀不轨之徒,但也未必没有实在看不到希望索性举旗的。”
太子轻声道:“所谓官逼民反。”
“其情可悯,”沈栗道:“然而这些人做了乱民后必然会渐渐学着杀烧抢掠,危害那些更加老实的贫苦之人。”
才经武冷笑道:“不过是些不要命的乡民,打着顺应天命的旗号,又哪里能和朝廷的正规军队对抗?还不是去做土匪的勾当?抢别人的填自家的肚子!”
“就算其中真有一二个有良心的,迫不得已的,单是一个‘反’字,就注定他们的下场。”沈栗叹道:“朝廷威严不得有丝毫冒犯,这些人再可怜也必须死。”
“你是想说,让安守道去做这个恶人?”那浩勒问道。
才经武沉思道:“乱民罪不容恕,但他们造反的直接原因又是朝廷赈灾不力,这些乱民死了,他们的亲戚故旧总有活下来的,所以去平乱的官员未必就能得到好名声。咱们先推安守道去做恶人,回头太子入了大同府,再收拾了安守道,看到贪官被太子问罪,民怨必然平息,反而会感念太子明察秋毫,还了大同府灾民一个公道。”
太子的眼睛亮起来。他来三晋时就已经做好杀人的心里准备,既是杀人总会被人怨恨,比起在灾民眼中做恶人,还是做贪官眼中的恶人吸引力更大。毕竟,他还想给自己养望,用安守道这厮做靶子,太子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学生知道殿下一直忧心抓不到三晋这些官员的马脚,不能对他们动手。”沈栗慢慢道:“殿下根本不需担心这个,等他们料理完大同府之事,觉得万事无忧之时,才是殿下对付他们的好时机!”
“只要安守道去清缴乱民,,肯定有觉得冤的——毕竟是官逼民反嘛。当然也会有人喊冤,那时殿下自然就有了查安守道的理由。”沈栗道。
太子陷入沉思:“你是说,咱们索性不以查贪之名对付安守道,反而是以为冤死的‘乱民’,嗯,也就是杀良冒功之名去查他?”
才经武恍然:“原本镇压这样的民乱谁都不能保证没有一两个冤死的,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放在别人身上朝廷未必会追究,不过补偿些就是。到了安守道这里——”
沈栗轻声道:“不管因为什么去查他,安守道总是不冤的。”
“这些人能抱团形成窝案,可见已经贪腐多年,再怎么销毁证据也不经查的。”沈栗微笑道:“他们能轻易拿出七十万两银子为一个女人开道,送来的偏又是是安守道的女儿,可见他在这个窝案中的地位不低,查出了他,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自他以下,谁都跑不了!”
“着啊!”晋王世子喜道:“这可比咱们没头没尾一个一个的查更省事。”
才经武和那浩勒看沈栗的眼神颇有些复杂。他二人早就听说过沈栗的大名,只是一向没有交集。这一路上相处,只觉沈栗比起同龄人确实圆滑谨慎的多,二人还赞叹此子果然名不虚传,礼贤侯府后继有人。
今日才知道,这才哪到哪儿啊,这沈栗能得皇帝和太子看重,还真不是一般人!只凭这份不动声色的算计,就是久经官场的那浩勒与才经武,也不禁背后暗暗冒凉气。
让大家一筹莫展的窝案,在沈栗眼中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
下面要送美女给太子,这在众人眼中本是上不得台面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