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都不值钱。小王如今是有力没处使,想出头,自然要做出些事来。
这个沈栗三年前杀了忽明,又因为他致使李朝国大战草草收场父汗当时就颇为恼怒,听说前段时间咱们北狄的钉子们被抓住,也与他有关。要是杀了他,在父汗面前,小王也算立了一功!”
窝窝儿叹气一声:“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您杀了沈栗,盛国人岂能善罢甘休?便是使团也要遭殃。”
“不叫他们抓住尾巴就是了。”兀轮漫不经心的道:“父汗说如今两国都不会轻易开战,所以就算二哥忽明让人杀死了,李朝国之战该言和不还是言和?我北狄死了王子尚未怎样,盛国死个沈栗又能如何?”
窝窝儿劝不动兀轮,泄气道:“随殿下的便吧。您既然打定主意,小臣舍……舍命……”
“舍命陪君子,”兀轮笑道:“用不着舅舅舍命,我昨日打量沈栗,他虽武将之后,本身却脚底虚浮,不像是习过武的样子,只要小王有机会近身,杀他轻而易举。”
窝窝儿苦恼道:“杀他虽易,只是咱们哪有机会凑到他身边?”
“不是咱们,是我!”兀轮掂了掂手中弯刀:“听说这小子正张罗要娶妻,婚礼中乱哄哄的正好混进去下手,到时候劳烦舅舅为小王掩饰掩饰就好。”
窝窝儿叹道:“殿下小心,听说这沈栗奸诈的很,不要中了他的计。”
“再奸诈的人在娶亲之时怕也没心思想什么计策了。”兀轮笑道。
老婆要进门,沈栗头天先敲打院子里的丫鬟们:“大兄院子里有个槐叶,只是我却不喜欢挑身边的,你们年纪够了有合适的人家听凭自嫁,每人贴五十两银子的嫁妆。要是让我知道有起了小心思的立时打出去!”
丫鬟们有爱安生过日子的,听说将来有五十两银子做嫁妆,自然高兴。也有心高想飞上枝头的自然要失望。不管怎么说,沈栗既然把话撂下,打算学槐叶爬床的还是要收敛收敛。
颜氏天没亮就把儿子折腾起来,自己一个农户出身的小妾,如今稳稳当当做了礼贤侯的庶妻,有儿有女——虽然儿子名义上已经不是自己的——如今儿子出息,又要娶尚书大人家的嫡姑娘,颜姨娘自觉还是有福的。
沈栗纠结地在颜姨娘的“压迫”下任由喜婆把自己打扮成红衣白面的样板新郎,只求饶道:“大娘下手轻些,脂粉不要太厚,便是厚些,也务求不要掉渣。”
喜婆胡乱应道:“新人放心,保管把你打扮成潘……潘安在世!”
颜氏道:“听喜婆婆的。青藕,快请喜婆婆喜钱!”
李雁璇这边也是天不亮就开始准备,她的嫁衣是一针一线亲手绣的,杨氏赞道:“满景阳的官宦女儿家也挑不出比我雁璇更巧的了,便宜了沈家的小子。”
待亲戚姐妹添了妆,香栀一头冲进来:“到了到了,新姑爷到了。”扶起李雁璇七手八脚又整理妆容。
姑娘们纷纷跑到绣楼前看李家家眷们“打新郎”。
李家丫头们的“棒法”沈栗在头一次逛花园时就领教过,哪里还敢招架第二次,扯着伴郎郁辰道:“辰兄身手出众,今日为兄弟应应急,来日与辰兄一起财啊。”
伸手一推,道:“新郎来了!”郁辰一个踉跄,顿时包着红绸的棒子雨点般下来。
新郎与伴郎都是一团红,众人也不是全见过新姑爷的样子,况且沈栗今天又被喜婆刷了一层白漆,见有人叫新郎来了,顿时莺莺燕燕一拥而上,口中叫道:“新姑爷吃一记杀威棒,日后不敢慢待娘子!”
沈栗!沈狐狸!我……
郁辰欲哭无泪,我这伴郎原来是挨打用的。
众人兴高采烈打了半天,才听见有人道:“打错了,新郎已接了新娘!”
拎起郁辰一看,果然不是沈栗!
娘子们恼怒道:“亲家如此吝啬,竟不散喜钱,偷偷溜入,姐妹们,再打!”
“……”
郁辰脱身时,帽子都没了。腰上荷包、扇子、玉佩、香囊均不见!再看到沈栗时两眼红。
沈栗忙道:“早派了竹衣和多米去撒喜钱,只是人太多挤不过去,因此晚了些,辰兄原谅则个,改日十里杏花吃酒!”
郁辰瞪着沈栗,半晌泄气道:“今日是你好日子,某不与你计较!改日定要还你一顿杀威棒。”
霍霜凑上来笑道:“谦礼奸猾似鬼,辰兄想遂愿只怕不易,谦礼,你不能只与辰兄喝酒,来来来,满上,今日一醉方休。”
沈栗微笑道:“姐夫自醉去,愚弟今日却不能奉陪了。”
“哈哈哈!”郁辰指着霍霜愕然的脸喷笑。
霍霜苦笑道:“啊也,忘了谦礼的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