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桶冷水泼下,夏兴迷迷糊糊摇摇头,清醒了些。≥
一柄鞭子杆伸过来,挑起他的下颚:“怎么?还不肯说?”
夏兴有气无力地努力看去,水滴流下来模糊了双眼,借着阴暗牢狱中火把散出的跳跃微光,认出苍明智严肃的脸。
“大人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夏兴努力挤出个僵硬的笑容:“不如去找找真正有用的线索。在下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苍明智背着手绕着他转了一圈,轻笑道:“本官执掌缁衣卫十几年了,碰上的罪犯不知凡几,你也算嘴硬的了。”
夏兴苦笑道:“非是在下嘴硬,实是无话可说。”
苍明智道:“不,你有话说,到了我缁衣卫属,你一定要说出什么才是。”
沈栗望着窗外的桃树呆。这种桃树结的果子又酸又涩,并不美味,但开出的桃花却灿烂非常,深得太子喜爱,故而遍植东宫。
“那些内监宫女不知当时正殿里详细情况,夏兴却是知道的,万一他顶不住,说出太子‘受伤’的实情,事情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沈栗喃喃道。
霍霜苦笑道:“缁衣卫要拿人,谁拦得住?”
“总要要有个理由吧?”沈栗道:“夏兴兄家世虽然不高,但他毕竟是太子门人。”
“苍大人说夏公子明明是先吃饭的,醒得却早,可见中毒比后来用饭的沈七公子还轻,必是事先知道饭里有毒。”雅临道。
“这算什么理由?”沈栗愕然道:“咱们四个活下来的,数学生年纪最轻,体质不如盛年之人,自然醒来的晚些。再者,学生吃的也急。不过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区别,这也算疑点?”
霍霜苦笑道:“皇上令缁衣卫五日之内必须拿出个结果来,如今已是第四天,缁衣卫却基本没什么收获,现在只要有半点疑惑之处,都会抓人。”
正说着,忽听远处传来吵闹声,随即很快被压了下去。
沈栗疑惑地看向霍霜,霍霜苦笑道:“这肯定又是在抓人去缁衣卫。”
雅临哼道:“越来越不靠谱,从抓了夏公子开始,缁衣卫就没完没了地从东宫抓人。”
沈栗皱眉道:“那日的事内监宫女们都不知详细情况,抓他们有什么用。”
“可不是,”雅临道:“奴才也曾想去求见咱们小爷,请小爷句话,结果连东宫的门也出不去。”
沈栗郁郁摇头:“缁衣卫既然是奉旨勘察,就是太子殿下也没理由拦着。其余人不知实情倒不虞,关键还在夏兴兄。”
霍霜叹道:“夏兴能侥幸逃过砒霜之毒,倒不知是福是祸了。”
夏兴既然当时没有在皇帝面前告太子是自烧伤的,自然不会是东宫里的内奸,可惜,这却无法作为理由在缁衣卫面前替他辩白。
雅临道:“夏公子是信得过的人,不会说出来的。”
霍霜冷笑道:“难为公公竟在东宫做了总管,真是好见识,进了缁衣卫,神都顶不住,谁知道那小子会说出什么来?“
雅临大怒道:“霍大爷,您干嘛总和奴才抬杠?”
霍霜:“呵呵。”
雅临:“……”
两人又掐起来。
沈栗疲倦地向后靠在软塌上,轻声叹道:“不对劲啊,不能这样下去。”
又一桶凉水泼下,夏兴半晌才有了反应,呛咳了两声,哑声道:“大人,在下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苍明智怒道:“你就会说这一句话吗?”
夏兴费力抬头,软绵绵道:“唔,那,打死我也不说?”
“……”苍明智厉声道:“给我继续打。”
狱卒道:“大人,不行了,估计这会儿子他痛过劲儿了,反而没感觉。”
“那就换个法子!总之,今天他一定得说。”苍明智烦躁道。
狱卒迟疑道:“大人,不能再给他用刑了,要出人命的。”
苍明智怒道:“你是要给他求情?”
狱卒叫屈道:“大人说什么话,小的都没见过这人,能有什么交情值得小的来驳大人的意思?只是这人实在受刑不过了,再打真的会死。”
夏兴到底是太子的人,没有口供,白白打死了,也不好向东宫交代。
苍明智怒道:“这些子穷酸,这样不经打,骨头一个比一个硬!”
思来想去,吩咐道:“那就叫他歇会,去,把他老婆孩子抓来。”
一夜过去,缁衣卫忽然闯进东宫,抓捕沈栗、霍霜和雅临三人。
太子妃忽然盛装朝服,抚着肚子带人来到正殿。
苍明智:“……微臣参见太子妃殿下。”
太子妃是南方美人,身材娇小玲珑,面庞白皙,说话带着水乡特有的婉转韵味,语气却不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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