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辰见沈栗犹豫不决,奇道:“怎么?”
沈栗回神,眨眨眼:“无事。 ≦”
面上不显,心底却疑惑起来:一提到营救沈淳,古学奕似乎并不热衷?
韩兆吉日日催战固有夺权之嫌,可大营毕竟丢了主将,古学奕只管收缩兵力避战,也忒气定神闲了些?
带着一腔纳罕,沈栗随着郁辰找地方休息。
竹衣手脚利落,此时已将帐篷拾掇好了。见沈栗回来,忙道:“奴才已将水打好了,少爷快洗了吧,奴才过会儿给少爷上药。”
因一路上骑马,沈栗将腿都磨坏了,这两天虽适应过来,伤却没好。
沈栗摇头:“将药给我,你去办件事?”
竹衣问:“少爷有何吩咐?”
沈栗道:“我要做些东西,拟个单子,你想法子替我寻来。”
竹衣应道:“尽管交给奴才。”
哪怕沈栗身上有个云骑尉的武勋,军营中也不许随意出入。沈栗急得冒火,也只能按耐心性,等!
两日一晃儿就过,玳国公布置妥当,就要开战。
沈栗无论如何都要跟着,玳国公磨他不过,怕他使性子暗中偷跑反倒不好——玳国公世子小时候干过这事——索性连郁辰都甩给容立业。
容立业嘱咐道:“你人小,到时候别往前凑,只管跟着看看就是。”
竹衣平日做个长随,其实干的是侍卫的活,此时也披挂了,骑马护卫在侧。
沈栗把自己包的像个面团似的,手中提个短弩,众将都笑,他倒也也不以为意。
真打起来,沈栗才知自己想的差了。
他以为自己在重重护卫之下,只管躲在后面看热闹就是。哪知滚滚人海奔过来,想分个东南西北都困难。
四处打的热闹,躲都没地方躲,只管跟着容立业,人家往哪里冲,他就往哪里走。正纷乱时,忽听容立业道:“沈侯!看那边,果然是沈侯要趁机冲回来。”
沈栗大喜,抬眼去看,果见远处有一队人马从狄军后面杀过来。其中有人在马上举了一面大旗,上书“沈”字。
容立业叫到:“那么点人可冲不回来,左右,随我去援助沈侯。”
容立业领的这队骑兵是玳国公特意留出来专为接应沈淳准备的。此时一声令下,忽地一声都冲过去,沈栗也夹在其中。
沈淳的大旗被接应的人看到,狄人也看到了,接应的人不少,过来阻隔的狄人更多。一时间真是打乱了。
沈栗只管跟着容立业往前冲,竹衣和郁辰怕他出事,一左一右夹着他。
郁辰一边打,一边骂:“你跟上来做什么?嫌死的不够快吗?”
沈栗苦笑道:“想回去时,由不得我了。救命啊!”
眼看着两队人就要接上头,沈栗都望见沈淳了,正在欣喜,忽见沈淳面现急色,频频挥手比划,口中大叫什么却听不见。
沈栗还在疑惑,耳边嗖一声响,前面容立业顿时闷头摔落马下。
沈栗心思转得快:这是背后箭!
哎呀!沈栗厉声大叫:“趴下!趴在马上!”
郁辰和竹衣虽不明所以,倒是听了他叫嚷。
三人刚俯身,后面一阵箭雨声,接应的骑兵纷纷惨叫落马。
沈栗急道:“往前冲,冲过去,攻击从后面来,是诚心不叫我们回去,先冲过去再说!”
前方沈淳也调转马头,又杀回去了。
沈栗边跑边回头看,见后面又过来一队人,穿的乃是李朝国的军服,此时正在砍杀接应的兵马。
郁辰恨道:“果然是韩兆吉搞的鬼,若是平安回去,老子剐了他!”
沈栗忽地冷笑道:“未必!”
“什么?”郁辰还要再问,身下坐骑忽然人立起来,咴呀呀惨鸣一声,落地后撒蹄子疯跑起来。
沈栗眼睁睁看见郁辰马屁股上订着一只羽箭,骂了一声,驾马紧紧跟上。
郁辰骑的是玳国公给的好马,沈栗与竹衣二人好悬没跟上。待那马终于平静时,三人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四处空旷,一点喊杀声也听不见了。
郁辰自马上翻下来,摊在地上长吁了一声:“还以为要被这畜生拖死,幸好老子没掉下来!”
竹衣下了马,上前看来,摇摇头道:“这马怕是救不得了,箭上喂了毒。”
郁辰恨道:“好狠的手段。”
沈栗急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快些藏起来,现在是狄军后方,万一岂不冤枉。”
郁辰不觉道苦:“啊也,原是为救人,如今连自己也陷进来了。”
站起来,四处打量道:“却不知藏到哪里为好。”
三人都有些沮丧,眼看见沈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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