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何用?只会徒增他的藐视与嘲讽罢了!
冰血儿冷笑着一步步地向后退去,目光锁在紧闭的房门,幽幽轻吐:“独孤傲,我恨你,我一定会叫你付出代价,把我所受的残酷与屈辱,百倍……千倍……万倍地还给你!”
言罢,冰血儿决绝转身,带着无尽的恨意跑出了皇宫。
房间内的独孤傲听得真真切切,可是除了勾唇轻笑,还只能笑。
“哈哈哈……哈哈哈……”蓦然间,他爆发出疯狂的大笑,空洞的笑声好像要把心肺全部化作云雾笑出去。
这阴森的大笑没有半点温度,惊吓得身下的女人也毛骨悚然,激情霎时褪去,惶恐地望着他轻唤:“王,您,您怎么了?”
听到女人惊惧的颤音,独孤傲终于收住可怕的笑声,遂即,邪气万千地对身下的女子轻薄笑道:“孤王今夜要与你彻夜不休!”
女子为他狂妄又狂野的预言而心潮澎湃,坐起身,水蛇般细腻纤细的腰肢委身进他的怀中,藕臂轻抬,勾住他雪白的皓颈,便要送上香吻。
可惜,尚未靠近,已被他极为厌恶地别过脸去,随之,妖冶的俊颜淡出一抹森寒的阴鸷,淡淡地说:“颡柔,你太贪心了。”
风轻云淡的嗓音劲透着冷意,令这叫颡柔的女子悚然心惊,赶紧从他怀中出去。她怎么得意忘形,以为自己与众不同,便妄想触及他的底线,却忘记,他可以与人翻云覆雨,唯独不允许任何人碰他的唇。
面对他一脸寒霜,颡柔惊颤着哀求道:“是,是颡柔一时情切,忘了王的忌讳,请王原谅颡柔吧!”
独孤傲不听解释,优雅起身,穿戴整齐,冷漠转身,不留一丝余地。
颡柔在他身后惊恐又绝望地哀求:“王,请您亲手杀颡柔吧,颡柔陪伴王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求王不要让颡柔死在别人手中……啊——”
很可惜,在鬼姬抿过的刀锋下,颡柔这个最后的心愿永远也无法达成了!
鬼姬冷漠的眼神扫过尸首异处的颡柔,不觉鄙夷深重,竟胆敢奢望王亲自动手,简直不自量力。
房门大开,一股冷风扫入,随独孤傲的步出,厚重的门扉在卷着浓烈血腥的风中缓缓合拢,只余一片寒凉。
…………
人生如梦,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徘徊在崩溃边缘的冰血儿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只知道朝着一个方向,奋力地跑,拼命地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痛麻木一些。
可偏偏事与愿违,她越是害怕去触及,过往种种血淋淋的残酷越像魔鬼一样纠缠着她,任她如何奔跑,如何呐喊也挥之不去分毫。
痛,撕心裂肺的痛非但没有因为筋疲力尽而麻木,反而愈发地鲜明蚀骨,凌迟着罪孽深重的她。
似乎连老天也觉得她罪不可赦,容不得她。
突然电闪雷鸣,狂风怒吼,天空仿佛被一斩为二,大雨倾盆泻下,将她狠狠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