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兄弟再并肩作战一次,是生是死那就交由老天来决定吧。”
深夜,雨势稍停,昏暗的沛国东城校场上,高顺与张辽挑选出一千精力充沛的军士,斩杀了多匹战马,以及存储的米酒都拿了出来,供所有将士饱食一顿。
“弟兄们,敌军重重围城,坐守也是死,冲出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今日吾与张将军决意杀出重围,尔等可愿意拼死一战?”眼前的千名将士,有近半是他陷阵营的兄弟,面对高顺的目光,他们没有任何犹豫,纷纷振臂低吼道:“拼死一战。”
“拼死一战。”校场上的千名军士,在这股风气的带动下,纷纷爆发了吼声。
高顺在校场上鼓舞士气的时候,张辽也在对一旁的吓得面无人色的沛王刘曜道:“沛王,明日天亮之时,你便可以率领臣民出城投降,这些日子得罪了。”
“张将军说笑了,沛国乃是汉室封国,吾也是守土有责。”刘曜闻言,也是心头一松。这城池要是再坚守下去,不说百姓就是他这个沛王都要饿死了,他虽然说守土有责,可如今汉室垂危,他们这些王室无兵无权,然而汉室大义却在,任何人拿了沛国,名义上还是要尊他这个沛王的,所以对他来说,谁来控制沛国都无关紧要的,只要自己还是那个沛王就行。
“沛王知道就好,沛国毕竟是大汉的封疆,不是谁想占就可以来占的。”张辽看了他一眼,手持月牙戟,披甲上了马背。
“文远,准备出发。”看到张辽驰马而来,高顺举目看着他招呼道。
雨夜下的袁军大营远远看去,仅剩下一片朦胧摇曳的暗光,根本看不到一丝人影。
张辽高顺率部悄悄摸到袁军东边营寨外时,见到防守松懈的袁军兵马时,二人对视一眼,默契的翻身上了马背,扬声低吼道:“兄弟们,随我杀出去。”
“杀!杀……”
夜幕下的千名锐士,纷纷爆发出了怒吼,挥舞中兵器,冲进了袁军营寨,完全毫无防备的袁军士兵,从营帐中惊醒之时,才发现营地之中,到处都是火光,以及慌乱的士卒,根本分不清究竟来了多少敌人。
而率部在前的高顺张辽二人,则是毫不手软,见营帐就放火,就敌人就砍杀,所部不过千人,却在多达万人之众的大营穿插而出,竟然没有遇到任何顽强的抵挡。
当杀出营地之时,高顺回顾身后,豁然发现部下竟然折损不过百余人。张辽也是一脸喜色的道:“高兄,看来果然是天不亡你我兄弟,趁敌人阵脚未定,咱们赶紧离开沛国为妙。”
“文远说的是,袁军虽然东营大乱,但中军大阵却稳如泰山,眼下未动,不过是不知你我底细,若被袁术知晓,吾等必然难以逃脱。”高顺举目望着袁军大营方向冲天而起的喊杀声,也是深感侥幸,若不是今日阴雨蒙蒙,袁军大军必然会出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采取防守态势。
袁术大营之内,由于与韩烈开怀畅饮,导致大醉的袁术,惊醒之后,面对齐聚而来的众将,惊异之下的他,忙问:“左营发生什么事情了?”
“末将已经派人前去查看,主公无忧,中军大营各部已经列阵布防。”大将纪灵沉声应道。
“呼。”袁术松了口气,才想起昨夜与自己喝酒道深夜的韩烈,刚要询问之时,却见韩烈那挺拔的身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子扬,无恙否?”袁术开始还以为是韩烈的兵马对自己发动了袭击,但这会见到韩烈和他身后的典韦、朱桓二人时,他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
“公路兄,左营为何骚乱,莫非遭遇敌袭了?”韩烈上前关心的问道。
不等袁术回答,前往探查的军士汇报道:“左营遭遇敌人夜袭,乐就将军也受了伤,不过现今敌人已经破营而去。”
“无能,无能至极。”袁术闻言,大怒道:“张勋,李丰汝二人立即率兵追击袭营之敌。”
“公路兄,敌人已经遁走多时,步卒不一定能够追上,容我率骑兵前往追击。”韩烈闻言,却是心头一动,他隐隐有一种直觉,袭营的兵马,目的很有可能是突围,而不是为了袭击袁术的兵马。
而在这个时候,还能够如此果敢出击的将领,只怕也只有历史上那个赫赫有名的张辽,张文远了。
袁术帐下倒是有一千精骑,但那是他的宝贝疙瘩,乃是他亲卫部队,一般不是关乎自己生死之事,他都不会动用这支禁卫。
“如此有劳子扬贤弟。”韩烈愿意效力,袁术自是求之不得。
骁骑营在太史慈的统率下,第一时间就已经集结待命,韩烈、典韦、朱桓一到,骑兵部队便轰隆而动,疾驰出了袁术大营。
看着奔流驰骋而去的骑兵,袁术目中不由露出一丝羡慕与贪婪,主薄桥蕤道:“主公,韩子扬猛虎也,主公何不趁此将他拿下?”
“吾何尝不想,奈何韩子扬有备而来,汝不见他骑兵为禁卫,贴身典韦有万夫莫当之勇,吾若是轻易动手,反为其所趁,岂不是自寻死路?”袁术苦笑一声,颇有自知的回道。
“呃。”左右众将皆默然。
韩烈率骁骑营一口气追出五十里,方才在沛国境的谯县境内,追上高顺与张辽所部。而此时天已经大亮,在雨中奔波一夜,无论是高顺张辽,还是所部军士,皆早已经筋疲力竭。
当眼看着追奔上来的骑兵冲到眼前之时,高顺和张辽都不由色变,二人在沛国与袁术大战数月,都未见过袁术出动过骑兵,这会面对追杀而来的骑兵,已经力竭的他们,也只能徒呼奈何。
“前面可是高顺张辽二位将军。”就在高顺张辽二人以为必死无疑之际,纵马驰骋而来的骑兵军阵前传来一声询问,让二人也是一阵迟疑。
“某正是五原高顺是也。”高顺胆气一壮,提刀从军中走了出来,这一路奔来,他的战马早已经给了受伤的军士骑乘,而他则是与步卒一道步行,硬是一夜之间走了近五十里。
“高将军大名,吾闻名久矣。”韩烈翻身下马,缓解对方敌意戒备的同时,作揖道:“在下韩烈,因得知将军遇难,特赶来协助将军脱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