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蔡江的话让蒋祺扬一下子呆若木鸡。
看到他的模样,蔡江和方能相视而笑,以为自己攻心得逞了,可要是费伦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嗤之以鼻,暗骂蔡方二人“蠢货”!
在费伦看来,像蒋洪嗝屁这么重大的消息,只能当做是最后的杀手锏,用以炸开满是裂痕的心防,而非用在眼下,概因此刻正是蒋祺扬心防最坚固之时,一旦蒋洪死亡的消息无法令蒋祺扬崩溃,那后面还有什么样的心理攻势能让他就范呢?
“嗙、嗙!”
果不其然,蒋祺扬没几秒就恢复过来,用力捶着审讯桌,大声嚷道:“你们这些个死条子,胡说八道什么?我老豆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可笑……”话说到最后,他愈趋冷静,甚至连桌子也不敲了。
见状不妙,蔡江与方能对了一眼,道:“蒋祺扬,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的问题为好,蒋洪死亡这事并非我胡编乱造,而是费sir亲口告诉我的,你不相信我,总该知道他不会开这种玩笑吧?”
不得不说,“费伦”这个名字对蒋祺扬还是蛮有威慑力的,他闻言浑体一震,旋即激动道:“费伦人呢?叫他来见我,叫他来见我!”
方能嗤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费sir很忙的,听他手下说,他去医院给你老豆送钟去了,小座钟喔,挺贵的,两百多港币呢!”
听到这话,蒋祺扬终于没忍住,叫道:“我叼你老母!”话落,扑过审讯桌,戴着铐子的双手一下就卡上了方能的脖子,往死了用劲。
蔡江见状,忙双手握在一起,猛砸蒋祺扬后脖梗,连砸了几下,才让其晕倒在地。
“咳、咳咳……”
方能抱着脖子一通干咳,差点没让蒋祺扬收了xing命去。要是费伦在的话,恐怕刚才蒋祺扬卡方能脖子时,早逮着机会把他的肋骨打断好几根了,这样一来,就算四十八小时时间到,蒋祺扬也得乖乖去病房待着。
看着地上已经昏迷的蒋祺扬,恢复过来的方能道:“sir,现在咋办?”
蔡江也无奈,只能道:“弄点冰水泼醒他,把他送回羁押室,暂缓审讯。”他这样的做法等于白白浪费了“蒋洪已死”这条消息的攻心值。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蔡江,而是jing察部的条条框框将他的思维束缚了。
正兴社,总堂。
顶爷追在粗佬华哥等人屁股后头进到会议室之后,赫然发现油伯竟在上首原本蒋洪的龙头位子上坐着,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华哥、发哥、粗佬三人也如呆头鸟般望着主位上的油伯,可这老小子不仅没有僭越的觉悟,脸上反而一副怡然自得的表情:“都来啦?坐、坐……”
“坐你妈呀!”最后一个进来的松哥直接爆了粗口,“洪爷的位子也是你能坐的么?”
油伯淡淡地斜了松哥一眼,哂道:“洪爷不是已经挂了么?莫非我得到的消息有误?”
“那这个龙头之位也不是你能坐得滴~~~~小的们,给我把老油请下来!”发哥也站到了松哥一边,他身后大门外更是钻进来七八个马仔,就yu朝油伯围过去。
“操!”油伯也怒了,“以为老子没人呐!”话落,会议室侧门随即打开,鱼贯进来十多个黑西装,人人摸向后腰,掏出了手枪,咔嚓咔嚓顶上膛火,齐刷刷比向了顶爷等人。
“以为老子们没枪啊?”顶爷见状也怒了,随着他一声令下,更多的小弟涌进来,几乎人手一枪,遥指向油伯的人。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剑拔弩张,这个时候要是谁稍有不慎走了火,那jing察部就该弹冠相庆了。
六大坐馆中xing格最谨慎的华哥一下看穿了这中间的危机,赶忙道:“都把枪收起来吧!”见没人动唤,他冷笑不已,“真要干起来咱们全得完蛋,正好去陪洪爷……呵呵呵……”
听到这话,顶爷油伯等人才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冲自己的人马摆了摆手。不过松哥仍不依不饶,没让手下手枪,叱道:“老油不离开洪爷的位子,老子就不收枪,要死大家一块!”
油伯知道,阿松的本名里有个“松”字,读上去文绉绉的,实则这他妈就是个浑人,他现在突兀兀地坐在蒋洪的位子上,一旦交起火来,肯定首当其冲,别到时候龙头没当着,还把自己的老命兼坐馆之外便宜出去了,那就不太好了。
“行行行,既然你松哥都发话了,我让还不成么?”油伯yin着脸子起了身,“来来,我支持你松哥坐这个位子,怎么样?”
此话一出,在场的其他几个坐馆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