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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头目脸上已经满是汗水,忽的大喊一声,用剑在身前一扫,将凌飞逼开,然后掉头就跑,无半分拖泥带水。他的度还不慢,眨眼间就跑出一丈有余。劫匪们也是四散而逃,没有一个人追随头目。
凌飞对这个头目倒有些欣赏,很明智的一个人,不冲动,能在短时间内权衡利弊,安排得挺合理,没有让劫匪做无谓的牺牲,四散而遁,更让人难以一网打尽,其招式简单致命,没有华丽可言,再看其最后的逃跑,没有慌不择路,而是选择最好的时间与路线。凌飞将度提升至极致,也追了上去。
终于看见头目停在一山谷前,疲惫而且颓丧,重剑也丢弃在一旁,眼看着凌飞,干脆坐了起来。
凌飞缓缓上前,注意这周边的环境,并没有现太大的不同。等到凌飞走到头目身前时,头目忽然滚到一旁,一支箭从其身后飞来,就在凌飞顺势一滚时地面也在此刻下陷,陷阱啊,待凌飞借势弹起时,头目的袭击已经来到,躲无可躲,凌飞只有用肩头硬抗了一击,终于退出了陷阱区。
头目面色欣然,急急扑了过来,不留一丝间隙,真是属于趁人病要人命的类型。
无数次出生入死,同样也让凌飞在生死搏命时练就了冷静的情绪。自己的伤势并没有想象中严重,头目的斗气入体后只造成一点伤害就消失得没有影踪了,肩头隐隐作痛,却不影响挥拳出击。没有半分悬念,当凌飞不再抱着了解学习的方式去试验斗气时,凌飞的攻击度比头目快上一半,头目的命运也就定下来了,除了负伤被擒,逃跑只能是幻想。头目倒也光棍,被捉住也没有再挣扎,一副稀松平常任人处置的样子。
凌飞庆幸之余还是有些心悸,虽然很小心,但也没有现机关的存在,倘若再有一点疏忽,头目的斗气再多些破坏,自己必然不幸中招。
“你叫什么,哪里人,为何做劫匪?”凌飞一口气问了许多。
“罗伯特?布恩,帕米尔镇人,能活下去谁愿意做劫匪?”罗伯特回答的很随意,似乎是觉得凌飞并没有杀意。
“以前做过什么?”看着罗伯特的眼睛,现并没有什么异常。
“当兵,杀人。”回答很简洁,表情依然冷漠,一副老兵油子的表情。
“怎么转职做劫匪强盗呢?”凌飞不想妄作猜测,对暗黑帝国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凌飞从来不相信书上的记载,御用文人什么龌龊的事情做不出来。
“我们为帝国流血,最后我们一个村上的人都阵亡了,留下老幼妇孺谁来供养,我当逃兵,这也没是没有选择。”罗伯特的话语有些乱了,忿忿不平起来。
“战死后没有抚恤吗?”凌飞有些怀疑,想让马跑就得给马喂草的道理除非白痴不懂,靠两句口号就让人拼命的说法值得商榷。
“一百个金币的抚恤到了公爵那就变成了八十,到了侯爵六十,还有伯爵、子爵、男爵,这么多人上下其手、层层截留,落到遗属手里十个就不错了,虽然我是世袭的骑士,但也难以容忍这样的贪婪。”头目的脸上一阵愤怒与鄙夷。
凌飞有些无语了,从斯嘉丽的书中了解到的武勋卓著的帝国竟是这般模样,想想也有些释然,毕竟其统治的基础就是贵族,权力的来源则出自神授而非民选,贵族掌握着国家机器和经济命脉,绝对的武力是贵族统治的屏障,平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能力,的却是无足轻重的。所谓的历史早已被篡改的面目全非了,真相则随着时光湮灭难寻。尽信书不如无书,判断失误源于第一印象太过良好。
“好了,你可以离开了。”凌飞解开了下在罗伯特身上的禁制。
“你真的放我走?”罗伯特漠然的眼睛终于闪动了一下。
“我和你远无冤近无仇,况且我又不替贵族卖命,留下你有什么用,难不成还白养着?”凌飞幽了一默,凌飞没有现,从来到异界又回复修炼后,自己的心态悄然生了改变,少了些拘谨,多了些随意。
“谢谢,请问您的名字,日后定有所报。”罗伯特的口气终于变了,变得很是真诚。
“我是凌飞,报不报的就别提了,不要再被打劫一次就行了。”开完玩笑凌飞就转身而去。
留下罗伯特还呆呆地站在那里,良久才离开。凌飞的举动真是出人意料,头目早就做好了受死的准备,暗黑帝国崇尚铁血,欠缺仁慈,一般劫匪被抓住也只有死路一条。“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啊。”
也只有特立独行的人才能有所作为吧,非常人做非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