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森林,他忍不住回忆了这翻天覆地的变动。?
夜,月色如水,唯有淡淡的寒意弥漫整个星空。静,仿佛亘古如一的沉寂,圆月清辉,丝丝缕缕,倾诉着这片土地的空旷与悲凉。海的怒涛已平息,在无垠的海面上,时而有几瓣细微的涟漪浮现,是疲惫的游鱼谨慎的查探周遭的气息。
在这个中国南海隐蔽的大岛上,到处是一片狼藉,说是尸山血海也不为过。细看来,无非是黄白两色人种,左右五类人群:身着道袍的修士;奇服异衣的魔门;十字白礼服的教士;黑色披风的暗黑族群以及四不象的倭人—倭人性喜偷窃,而且鲜廉寡耻,学了四家些许皮毛,就当真自以为是几百家之长,自诩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实不然,世故四不象。
在岛的中心矗立着一个巨大的梯形塔,名曰“点将台”,年代久远,相传是太古魔神调兵遣将之所。塔共七层,高近千米,中间由一根柱子支撑,两层之间由四个阶梯相连,最底面的一层长宽皆十里左右,依次递减,最顶层的空间仅容一人伫足。无从猜测塔的材质,其色淡黑,其表光滑亮,历经千载风霜,刀斧无痕,岁月不侵,依然没有丝毫改变。
在无数的尸体中,平静地躺着一个年轻人,平凡到令人忽略的相貌,中等身材,衣着亦是平淡无奇。在他的左胸上,插着半截细长的断刃,将要凝结的伤口还不时渗出几滴鲜血,如果心脏不是长在右面,恐怕死亡已是在所难免了。微风渐起,带着丝丝清寒。
年轻人的嘴角颤动了起来,出低声的**,很幸运,他尚未死去;不幸的是,他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被抛弃了,没有显赫的出身,没有惊人的天赋,或许他是奇才,但没有脱颖而出谁又能关注呢?战场上就是这样的残酷,普通人永远只是被驱逐或诱惑着,为了所谓的荣誉,为了高尚的道德,为了飘渺的理想,抛洒鲜血,奉献生命,染红强者的顶戴,砌起贵人的阶梯。
“凌飞,妈妈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过一生。”无力地妄图睁开双眼,母亲弥留时的叮咛仍在耳边萦绕。难道今生就要这样平淡无奇的逝去了吗?小人物啊,小人物,小人物就要有小人物的觉悟……往事一幕幕,在脑海浮现,如真似幻,令人沉迷其中。
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凌飞对父亲的印象很是淡薄,只隐约记得父亲的笑声,洪亮爽朗。五岁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的样子了。六岁的时候,就在母亲的催促下锤炼身体,苦,日子就像未熟的石榴般生涩难咽。谁能忍受鸡未鸣时起,月上柳梢时方歇。天天在小小的院落里挥汗如雨。母亲很少说话,是个很沉闷的人,唯有“笨鸟先飞”时常挂在嘴边。
日子就这样一点点的在期望中过去,直到十岁那年,母亲将他带到一座道观,于是他拜了师,成了邵阳山第一百零三代弟子。然后母亲就离开了,不久师傅就在他的身体里注入了道暖流,像小溪里的流水在全身的经脉里循环。师傅说他已经是筑基期了,当真气全身贯通,任督二脉被冲开就可以达到辟谷的境界,直至成仙,长生于天地间。
不过那只是传说,对凌飞他们来说是太过遥远了些。修仙是讲究资质的,快者一日千里,慢者寸步蜗行,乃至停滞不前。凌飞资质中上,进度一般,靠着师门的灵药,勉强进入了元婴期,而这时他已经二十有余,至于炼神、分神、出窍、渡劫飞升那更是天才人物的专利,对此凌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灵丹妙药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自己只是宗门的边缘人而已。
一入仙门深似海,从此半点不由人。吃师门的饭,就要为师门办事,受宗门的恩,定当以死回报。陪着少宗主在世俗的大学中待了两年,凌飞渐渐迷恋上了这种平静安逸的生活,甚至还对一个单纯的女孩暗生情愫,然而彼此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平行而难以相交,在心底深埋一份单纯的美好吧,不属于自己的就不要再奢望,在离开时也不会有肝肠寸断的感觉。
然后就是追随着少宗主去做无尽的争斗,为了名,为了利,为了权,甚至一点小小的虚荣,凌飞都不得不为之以命相搏,其实凌飞并不在意这些,只是为生存而战。对生命的不舍,对幻想的执着,加上一点的运气,让他撑了下来,少宗主的亲卫是换了一批又一批,熟悉的或陌生的面孔只在回忆中慢慢消逝。
凌飞也想过要逃离,但是当他看到一个个逃亡者的下场后,凌飞也就死心了,正如师门宣传的一样,天涯海角,一切尽在掌握中。于是凌飞兢兢业业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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