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徐珵这才踏步出来,伸了个懒腰,道:“对,杀头之前总得给一餐好饭。”
另外一个锦衣卫校尉道:“我们真的不杀人,杀人都是狱卒和刽子手干的事。”
徐珵哈哈一笑,道:“好好,多谢两位啦。”他又转向高志远,道:“高兄,咱们这可真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下狱,却能同年同月同日出狱的交情了。”
高志远忍俊不禁。他年轻时候也自诩风流,但是跟年长他二十岁的徐珵一比,自己就像个乡野傻小子。
两名锦衣卫颇有默契,一人落在后面堵住高志远,不让他上前。另一人探手护着徐珵往前走,拉开了五七步路,方才低声道:“徐公,有事要请你知道。”
徐珵只是点头。
那校尉道:“徐公改个名吧。”
徐珵一愣:“是芳洲公的意思?”
那校尉点了点头。
徐珵也跟着点了点头:“我晓得了。”
那校尉传到了话,朝后面使了个眼色。后面压阵校尉也就走快了几步,两人一同离去。
高志远这才追了上来,问道:“徐公似有心事?”
徐珵抿着嘴:“我在想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高志远一时没反应过来:“名字?”
徐珵叹道:“名者,命也。改个名,换个宰辅命。”
高志远以为徐珵又在开玩笑,跟着笑笑就过去了。他已经看到了罗云,那个高大壮硕的少年。见到他,也就意味着真的离家不远了。
罗云没想到徐珵也放出来了,这可是徐小乐的“亲”大伯!他连忙上去跟两人见礼,道:“今天才得到消息,没来得及准备,我已经叫人回家报信了,咱们先去沐浴吧。”
进过牢里难免带着晦气,就算不信这个,也得把牢里的跳蚤臭虫洗掉才能回家。
何况徐珵十分信这个。
高志远倒是无所谓,但是入乡随俗,总不能叫人嫌弃。
京师的澡堂跟江南、南京的很像,都是造成拱形顶,里面上了白垩,升腾的水汽在冰凉的壁上凝结成珠,沿着拱壁流淌下来,绝不会滴落在人身上。大些的澡堂内中分了好几个浴室,每个浴室里都有浴池,或大或小,供人泡汤。
罗云来之前已经叫人去订了一间浴室,池子里的水是新换的——当然得加钱。澡堂的老板很会做生意,见罗云要柚子叶和陈皮就知道这是有人刚从牢里出来。
三人进了澡堂,徐珵和高志远刚把衣服脱下来扔在框里,澡堂老板就命人抱出去上蒸笼。只有在蒸笼里熏蒸过,方能杀死臭虫跳蚤。
罗云就道:“不用蒸了,统统烧掉吧。”他又对两位道:“若楠早就准备好了二位的衣裳,小乐等会就带过来。”
徐珵就笑道:“果然女儿才是父母的贴心人,老夫就沾光啦。”
高志远心中暖洋洋的,嘴上却谦逊道:“哪里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