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欧洲各个强国的政治制度与中国政治制度的‘不同’和‘结合’。
一百多年前,英国人砍掉了一个国王的脑袋。一百多年的历史表明,英国在这个过程中真的变得越发强大。
现在法国也砍掉了一个国王的脑袋,而在此之前法兰西可是欧洲君权强大的象征。可现在这个国家没有了国王。这简直是从一个极端跳到了另一个极端。
那么是议会制的君主立宪好呢,还是纯粹的议会制好呢?还是实君制好呢?
看看法国人在砍掉国王的脑袋之后又砍掉了多少个自己的脑袋?
这样的问题对于现在的中国还有着太大的‘惊悸’,但它在南京,在中国,在日本,的的确确的是传播开了。
这件事也让很多高层权贵心生不安,法兰西的乱搅让他们看的胆颤心寒。在法国革命之前还有英国人的革命,一样是人头滚滚。这不就是‘改朝换代’么?
对于中国人来说,这就是改朝换代。而一旦改朝换代,皇族权贵们可就屁都不如。
内库烧为锦绣灰,天街踏尽公卿骨。可不是说笑的。
而如此看,像英国的王室那样当个‘傀儡’,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只是在中国的文化传统中,这点好处对比皇室帝王失去的东西,渺小的太多太多了。
陈聪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不是皇帝在推动,他就隐隐约约有个感觉,当今的皇帝不是个叫人省心的人啊。
陈鸣这些年不怎么提‘太子’的事儿,外人都以为这是他的忌讳,陈皇帝年纪还不大,年富力强的时候哪里需要太子给自己添麻烦?
可事实上,陈惠却知道,陈鸣正在暗中时时刻刻的观察着每一个向皇位发起冲锋的儿子。
而且很让陈聪吃惊的是,这些年陈鸣给自己的儿子安排了不少西方启蒙思想家的著作,那孟德斯鸠、伏尔泰等人的大作,从来没有断过。
从这一点看,当今皇帝脑子里的确有点不正常。
这事儿在陈汉高层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还有已经逝世小十年的亚当·斯密,他的《国富论》不仅陈鸣安排给了自己的儿子们看,给自己手下的大臣们看,给大学生为代表的高等教育人群们看,陈鸣他自己也看。算是这些年里,西方书籍在中国最火爆的著作之一了。
虽然陈汉的‘工业发展’和商业发展并不完全依照《国富论》里所说的那支看不见得手,很多事情都是陈鸣以谕令的方式强力推行的。但只要是从政,主宰一方的人,在经济的发展问题上都或多或少的体验过那支‘看不见的手’的厉害。
这些事儿在之前只能说是陈鸣在扩展自己儿子、臣僚的眼光,但现在品品味道,却觉得有点别扭了。
陈鸣从没有公开表示过自己要立宪,是的,这些年东西方的交流让‘宪法’这个新生词变得意思很明了。陈鸣从没有公开说过要把陈汉皇族往‘虚君’的道路上引。陈聪猜不透陈鸣是怎么想的。
但陈皇帝一边大力发展工商,另一边却又是在警惕工商。陈聪这一点上却还能看得清楚。
但外人看不清,陈鸣自己还不清楚吗?只是这些年的帝王生涯让他明白,自己当初的想法有些简单了,过于简单,过于天真。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人愿意放弃握把在手中的权利的,想让皇权至上了两千年的中国人一步迈入资产阶级的君主立宪制度中,这太不现实。倒是二元君主立宪制挺有爱的,皇权与资产阶级的妥协,虽然皇室在一定程度上也被架空,可到底还拥有一定的实权,这种制度在本质上仍属于资本皿煮的政治框架不是?
把‘二元’当做一个过渡行不行?
先‘二元’,然后才是议会制君主立宪?这样行不行?
或者一直就这么‘二’下去行不行?
有个几十年的缓冲时间,有个两三代人的积累,到时候中国的政坛和民意与现在肯定完全不一样。
那二元制再怎么二也比君主制强。
待在家里的陈聪对于政治现在真的脱钩了,特别是资政院事情上他的复出受阻之后,陈聪就真的‘隐士’了。但是‘隐士’归隐士,对政治上的具体事宜他不甚了解,陈聪对外可也不是完全没有交流。
陈聪跟当初自己手下的诸多小弟已经没有了来往,后者们的地位、见识等达不到跟陈聪交流的地步,唯独岳文海、沈国贞、柳德昭、郑闻、萧楼、汪辉祖几人,与之地位大致相当,也都是朝廷重臣,或是亲近的关系,能交流到一块去了。
这一次南京城里的‘传闻’真的很能震动人心,而且最‘可怕’的是,就在这些‘传闻’爆出不久,皇帝就发出了一道圣谕,要放权给谘议局,让内阁议一下,怎么扩大谘议局的权利而又不引发大的震动。
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个时候还放权给谘议局,这是不是要谘议局变国会的啊?
几档子事儿都堆在一块了,有点叫人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