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想当局缴纳大笔的金钱;后者让他的幸福从此离他而去。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种植园,他的一切~~
随着某天夜晚燃起的一把烈火,一切都化作了灰烬。当蒙克洛瓦听到消息从伯利兹赶回家园的时候,他能找到的就只有自己亲人被烧得焦黑的遗骸。
仇恨让蒙克洛瓦成为了一个坚定的反华派,过去的一年中他始终坚持在第一线。可能是他在天堂里的亲人保佑他,蒙克洛瓦作战勇敢,一次次冲锋在前,却毫发无伤。
现在他是殖民军的少校,负责守卫炮台的一处炮垒。
“轰……”
炮垒轰然一震,蒙克洛瓦打愤怒清醒过来,主炮开炮了。他目光忙向前主炮对准的方向望去。
一千二三百米的距离外,中国水师的一艘叫三级风帆战列舰的周边腾起了一股齐平船甲板的水柱。蒙克洛瓦心里暗了一暗,“又是没击中!”中间隔的有一二百米呢。
……
时间一点点走过。太阳从海平面上落下,天色暗淡了下来。
巴拿马港,持续了一天的炮战也走到了尽头。
岸防炮台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息一点点消散掉,远处可以望见的一条条白色的帆影在远离,那一片风帆代表的就是一艘艘军舰,也代表着激烈的战斗真正的离巴拿马远去了。
当然,这时间只限于今天余下的日子。
炮台最高指挥官比亚埃尔上校默默不语。他忘不了适才刚到的炮台惨样。
胸墙都已经快被扫平了,坚固程度差一些的c区炮台,比亚埃尔刚才走过去看了一遍,那c5炮台的正面被打出了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大洞,里头大炮完全扭曲,残存的壁垒中还乌黑一片,明显殉爆了……
这些都让比亚埃尔内心沉甸甸的。
不过还好,炮台上的很多炮手在战斗结束后就转头一屁股坐在地上,到在火药桶上,歇息了。他们没有看到炮台背后的一幕——那些运输炮弹和火药桶的士兵。
一群蓬头垢面的,缠着绷带或者拄着拐杖的殖民军士兵,一瘸一拐的将他们受伤的同伴或是搀扶,或者抬下了炮台。
一具具尸体被摆放在了炮台下,很多尸体甚至都找不全配件,只能用口袋装垃圾一样装进去。
鲜血和沉默、压抑的气息弥漫整个炮台下,裹着裹尸布或者仅仅用一小块防水油布蒙住的阵亡士兵遗体密密麻麻,堆放在鸦雀无声的炮台下空地上。
比亚埃尔还找来士兵把c区的残迹清理了一下,一个个倒塌的炮垒或是半封闭炮垒被‘打开’,里面血气腥鼻,惨事的炮手遗体被整齐的摆放在地上。
他们每个人的死都凄惨无比。鲜血裹满他们全身,无数毛孔变成了血孔。有两个炮手的眼睛都凸出了眼眶,黄白色的脑浆让人恶心。很多人的内脏都喷吐了出来,遗体就跟被锻锤打过的肉饼,骨骼全碎!
倒是到了新的一天,硝烟继续弥漫在巴拿马的港口上空。
“开炮,开炮——”
“摧毁西班牙人——”
叶廷洋两只眼睛都是血红的。这几日里他觉都没有睡好,巴拿马一战的意义重大,他身上的压力很大很大的。
叶廷洋不仅要组织舰队炸开西拔牙人在巴拿马修筑的一连串炮台,还要安排水师陆战队打开阵地来,同时又要兼顾后勤运输船队。谁让叶廷洋是此战的两个副总指挥之一呢。
“轰轰轰……”
各口径炮弹雨点一样砸落西班牙人的炮台上面。新的一天新的开始,海面上硝烟滚滚,战斗的紧张气氛以极快的速度笼罩住了这个不大的港口城市。
比尔埃尔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视线里一片灰沉,根本看不情切海上的军舰。
“这么密的炮火,中国人怕是靠近了1000米内了。”副手的话在比尔埃尔耳边响起。语气中充满了感慨。
可这句却半点用也没有。就算有海风的吹送,硝烟也遮挡了比亚埃尔的视线。
但他们身后竖起的那高高的瞭望塔,视线却相当清晰。但这没个卵用。
主要还是即时通讯和光学仪器的限制。不管是旗语还是别的法子,都不是高效的即时通讯。而无论高倍望远镜,还是测量仪,这眼下的年代里还处在一个很初级的阶段中,否则这个间距还会扩大很多很多。
“轰轰……”
西班牙人的炮台继续发出自己的怒吼,同样,他们也不管有用没用。反正能听一个响,也能振奋、安定一下巴拿马城内市民和陆军部队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