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座沿江而立的村镇,还有江阴、张家港等城市。中国人狂妄的骄傲感真的不是凭虚而来的。
所以对于俄罗斯如今的祈求和平,强硬的态度是万万不可取的。能够与中国人按照彼此的控制区,划分界限,那似乎都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叶戈尔·盖达尔知道圣彼得堡对于干涉俄国革命并不敢兴趣,第六次俄土战争,俄罗斯付出的代价太高太惨重了,俄罗斯必须修养。就跟冬眠的狗熊一样,待在一个安全的洞穴里,静静地等待着寒冬的风雪吹过。
又是几天后,从扬州回来的叶戈尔·盖达尔一行俄方代表,终于等到了中国外交部的接洽。叶戈尔·盖达尔发红,还透着两个虚泡,这是他彻夜不眠上火了吗?还是那啥被烫的?
董诰无心去知道。他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即可。
那就是跟叶戈尔·盖达尔好好地谈一谈,交换一下双方的条件。
瑞典人终究是外人,身份就好比一个穿针引线的中间人,真正要谈的还是中国和俄国,不然叶戈尔·盖达尔就不会跟着瑞典人走海路跑来中国了。
而至于俄国人为了这次瑞典人的‘穿针引线’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那就不是中国需要考虑的了。
叶戈尔·盖达尔本来的打算是要‘以叶尼塞河’为界的,叶尼塞河以东属于中国,以西属于俄罗斯。
也就是说,俄国人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全部保住西西伯利亚平原,但他们还是想要试一试。
可是现在叶戈尔·盖达尔改主意了,直接把‘边界线’退到了鄂毕河。
而中方的要求当然是以乌拉尔河~乌拉尔山为界了。
……
六月底,奥斯曼帝国的特使再来来到,来者还是赛利姆,赛利姆·本·穆罕默德·穆拉德。
这个时候,有关俄国人到访的消息成为了国内媒体关注的主要焦点。
从《中原日报》到《金陵要闻》,从《金陵要闻》再到《环球时讯》,全都开始连篇累牍的报道着这一重大外交事件。
等奥斯曼帝国的特使,也可以说是中国的老朋友赛利姆抵达南京之后,这一热度完全爆发了出来。
俄罗斯人到华之后的行踪也被报道了出来,那叫“展示力量与表达诚意”,而为什么要在奥斯曼帝国的特使抵到之后,三方才正式召开会谈,这叫做“维护中国和奥斯曼两个大国新型战略伙伴关系”,把俄国人与奥地利的关系给衬托的很不咋样了。
这些报纸上的报道没有多少实质内容,但在记者的笔下,却无不将文章做的花团锦簇,就连很多官场的官员们都看的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了。
但不管能理解多少,国人们的注意力在一定程度上被国家重新带回了已经寂静了很多的战场。
中俄主战场上的战斗已经消停了很多,中国人打不动了,俄国人也没兵反击了,所以两边都不打了。也就是西海战场是热闹非常,俄国人陆陆续续向西海调集了两三万军队,还有一定数量的炮兵,里海舰队也跟国防军的水面战船发生过多次小规模交火。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俄国人是不能容忍中国在里海的西海岸线上楔下一颗钉子的。
叶戈尔·盖达尔在与董诰交涉的时候,也提到了西海的问题,他们不能容忍中国人保留西海,甚至为此可以做出保证,保证他们不对巴库汗进行报复。
但是当初中西谈判的时候,曼萨尼约港就被中国人给死保下来,如今的西海,意义可一点不比曼萨尼约弱,中国又怎么会轻易撒手呢?
而且这次的谈判,中国方面做得实在是够坦荡。我们跟奥斯曼帝国是军事同盟关系,是有着战略意义的合作伙伴,我们不能也不会背叛朋友,跟敌人在私下里偷偷达成协议。
中俄要展开谈判,那必须知会奥斯曼人。俄国人要相同中国人签署停战协议,那么你们也要同奥斯曼帝国同时签署停战协议。
叶戈尔·盖达尔在刚刚听到这一番言谈的时候,眼睛都睁大成了牛眼,看着董诰的目光犹如看到了一个傻逼一样。
这中国人完全是拿着好处向外推啊。
要知道,叶戈尔·盖达尔虽然对中国态度软化了,却在心里也打着东边吃了亏,南面补回来的念头。
可中国人却如此的‘讲义气’,‘够朋友’,把叶戈尔·盖达尔的三观都给砸破了。
在私人领域里,说话算话是一个非常棒的品德;可是在外交领域中,死扣‘说话算话’,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傻逼,是外交人员非常低劣、不成熟的表现。
可是中国人偏偏就这么干了。
——俺们是天、朝上国,咋能干那说话不算话的事儿呢?!
那还要不要面子啦?
对于中国,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要面子’都是一个让人很难启口的‘德行’。
嗯,对于现在的奥斯曼帝国来说,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德行’。
且不提三个月前的伊斯坦布尔接到中国的通知后,那奥斯曼帝国宫廷上上下下的君臣是什么个感受,只说赛利姆本人,那就对中国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赛利姆抵到南京之后,首先向陈鸣进献了奥斯曼帝国的礼物——一颗奇异的能够自己变色的宝石。
它来自奥斯曼的安纳托利亚山。
迄今为止,也只在安纳托利亚山里发现过这种‘白天是绿宝石,晚上是红宝石’的宝石。
就连苏丹的皇宫中也属于稀世珍宝。
这一次年迈的阿卜杜勒·哈米德一世,对于中国真的生出了不尽感激。
在伊斯坦布尔君臣的认知当中,就从来没有哪个国家能够做到中国人这个‘真诚’地步的。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他的认知中最稀有、最宝贵的宝石,来作为他对中国皇帝表示敬意的礼物。
包括奥斯曼人在内,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颗能变色的宝石是什么。可是,陈鸣在上辈子时偏偏注意到过这种独属于土耳其的变色宝石——水铝石。
这是一种非常稀少的宝石,只发现于土耳其的的安纳托利亚山,产区产量都极小。
而水铝石的名字还是奥斯曼的末代苏丹命名的,现在时间还差一百多年呢。